只是她没有探春那般活泼的性子,撒起娇来不伦不类,甚至自己先手指抓紧,低下了头。
沈观衣被她逗得嘴角弯了弯,但随即又收拢神情,正经道:“我不想喝药。”
阿莺连忙回道:“若小姐身子无碍自然是好。”
沈观衣终是愿意纵着她,遂了她的愿,将唐大夫叫来瞧了瞧。
好在身子并未如阿莺所担忧的那般不好,只是上次受了惊吓,身子有些虚弱,开两副药调理一二便好了。
阿莺放了心,沈观衣在歇息到身子好上一些后,才在阿莺的搀扶下起了身。
李鹤珣眼下不在,她就算想与他算账,也得等他回府再说。
比起这个,她得仔细琢磨一下,乐安与孟央这二人……她到底该怎么报那一马之仇。
前世她与孟央只有几面之缘,便听见了他身死的消息。
据她所知,孟央死的悄无声息,没有死在夺嫡之中,甚至也不是被人暗杀,而是在一个稀疏平常的夜里,他旧疾发作,不知为何没有来得及服药,死在了屋里。
被下人发现之时,屋中没有任何人动过的痕迹,桌上还躺着一块早已凉透,却完好无损的烧饼。
至于乐安,她知晓的便是她对李鹤珣求而不得,做出诸多疯狂之事。
那时她听说之后如临大敌,整日都在提防着乐安对她出手,可后来过去许久她都未曾在上京见过她,更别说与她之间有龃龉了。
沈观衣眉头紧蹙,不明白为何这世与上世那般不同。
这些蚂蚱仿佛没人按着,便一个个都蹦跶到了她跟前。
就在沈观衣为此愁容不展时,阿莺突然从屋外进来,“少夫人。”
沈观衣回过神来,看向她。
“公子回府了,现下正在书房。”
沈观衣眨了眨眼,半瞬后才反应过来,正要起身却腰间一痛,她咬咬牙,等阿莺过来将她扶住后,这才道:“走,去书房。”
书房离得不算远,但沈观衣身子有些疼,便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
书房门前站着两人,目不斜视,待她走近之时,才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拦在她身前,“少夫人,留步。”
阿莺看向二人,“麻烦二位与公子通禀一声,就说少夫人有要事要找公子。”
书房周遭静谧清幽,树上鸟雀啄羽,细腻的绒毛轻飘飘的落在沈观衣的肩上,阿莺瞧见后伸手替她抹去的同时,小厮道:“公子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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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
小厮道:“是,便是老爷来了亦是如此。”
连通禀一声都不愿,那便是李鹤珣下了死命令,他莫不是心虚了?
“啧。”沈观衣轻哼一声,在小厮疑惑的神情中,冷不丁的道:“你告诉他,今夜我在卧房等他,有本事,便躲着别回来。”
小厮面无表情,但嘴角却微微抽动,内心却尤为震惊。
屋内,归言见李鹤珣从始至终都在关心宫里的那位,连说话之时都不曾停顿片刻,连他都听见少夫人的声音了,公子不可能不知晓。
所以便只能是,公子知晓,却并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