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之言犹在耳畔,那等场面仿佛历历在目,更何况她乃是亲临者,煎熬与痛苦,无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李鹤珣不由得将人揽得紧了些,横抱起身,“娓娓,我带你回家。”
雪松凌冽的气息让沈观衣恢复了一瞬,可脑袋仍旧很疼,她埋首在李鹤珣怀中,向来待人竖起尖刺的女子头一次脆弱的仿佛快要化掉。
乐安被这一幕刺的眼睛生疼,“澜之哥哥。”
李鹤珣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脚步未停的抱着沈观衣离开了屋子。
归言将乐安拦下,也免不得生了几分火气。
他何曾见过少夫人那般可怜的模样。
“郡主,好自为之。”她与叛臣赵永华勾结的把柄吗,还握在公子手上呢!
寻风院外乌泱泱的来了诸多人,探春走在岳安怡身侧,神情焦急,“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您就算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也要救救少夫人啊……”
话音刚落,岳安怡便脚步一顿,面色震惊的望着不远处从寻风院内走出来的两人。
为首的男子不是李鹤珣还能是谁!
他为何满身血污出现在这儿?可是受了伤?
岳安怡面目苍白的快步上前,“澜之,澜之……”
“归言。”李鹤珣听见声音,却不曾回头。
归言明白李鹤珣之意,上前将岳安怡拦下,替他解释如今的情形。
从刺杀到方才屋内一事,岳安怡听的心惊胆战,虽对乐安有所不满,但更令她在意的是,李鹤珣不顾伤势也要来张府护着她,只因她会害怕。
那他的伤呢?他便是这般对待自己的身子!为了区区一个沈观衣!
岳安怡又气又恨,“他便如此喜欢,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
归言虽也心疼公子,但公子的伤口并不致命,他已简单为其处理过,远远不到要命的地步。
同时他也知晓公子在夫人心中的分量,夫人面上不显,可内里却太过在意公子的一切,掌控欲强烈,于公子于夫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夫人无事,属下便先告退了。”
岳安怡不曾回话,因她在想,她先前所做种种,到底是对是错,若如今收手,可还来得及。
他们成亲不过短短几月,他对沈观衣竟有这般重的感情,她不曾预料,所以如今也惶恐不安,“去告诉张老夫人一声,就说家中出了些事,我需得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她老人家。”
“夫人,咱们去哪儿?”
“入宫,见贵妃娘娘。”-
火星子劈里啪啦的从炭盆中蹦起又落下,暖如春日的广明院中,唐大夫坐在纱帐外,将东西一一放回自己的箱中,“公子放心,少夫人身子无碍,之所以会头疼欲裂,乃是心魔作祟,与少时受过刺激有关。”
“你的意思是,治不了?”
唐大夫瞧了李鹤珣一眼,为难道:“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少夫人的病与公子身上的伤口不同,仅凭草药,无法医治。”
半晌后,李鹤珣拧眉挥手,让他下去。
正好归言从外回来,与唐大夫在门前擦肩而过,他步履匆匆,前来复命,“公子,郡主之事,属下已经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