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衣不语,探春顿时跪在她跟前,恳求着,“奴婢求求您,别与自己的身子作对,试试好不好?”
吵吵还在咿咿呀呀的玩耍着,沈观衣看着她,有些疲倦,“我没说不治,但让魏莲想个别的法子。”
也不知李鹤珣怎么想的,这样的事情也能答应,便是如魏莲所言当真有用,那他自个儿呢?
沈观衣越想越是气恼,“你去告诉他还有魏莲,若再敢用如此危险的法子,日后我的生死也无需他费心了。”
探春唯唯诺诺的称了声是,旋即将沈观衣的话如数带给了归言。
屋内的血腥气还未消散,剩下的布条与药散都搁置在一旁,魏莲方才从沈观衣那里离开后,便顺道去瞧瞧李鹤珣的伤势,谁料正好听见探春带来的话。
魏莲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也无需费心了,明日便离开贵府。”
“魏莲。”矮桌旁,李鹤珣面色略显苍白,若换做寻常人早就卧榻不起了,他却还有几分精力处理公务。
当初答应沈观衣的,他自会尽可能做到,所以哪怕来了漳州,于他而言也不是辞官,而是下放。
手中权势依旧,事情自然也不能落下。
“她性子如此,你多担待些。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归言说。”
魏莲向来不爱管别人的家务事,可这些天与沈观衣也算是熟悉了一些,他想不明白,“她都如此使性子了,你还让着?”
李鹤珣看向他,眉眼冷淡疏远了几分,“家事,就不便告知了。”
成,一个不领情,一个油盐不进。
“所以,这事儿到底听她的,还是听你的。”
“你可有瞒过她的法子?”李鹤珣抿唇道。
魏莲思索片刻,“有是有,做成药丸便不会被察觉,只是药效会大打折扣,你要遭的苦也会更多。”
“那便做成药丸。”
门外不曾离开的探春,见他们商量的差不多后,这才犹豫道:“公子,少夫人那边还气着呢,不若让归言做些醉糕,奴婢好拿去哄少夫人高兴。”
归言一脸莫名的指着自己,“我?做糕点?”
探春笑容顿时凝固,“不……可以吗?”
归言扭头看向李鹤珣,见他同样一脸怔愣,片刻后眉梢轻动,他缓缓回过神来,说的却是,“知晓了,等会儿我让归言送过去。”
“我……”
探春欢欢喜喜的离开,归言着急又不解的看着李鹤珣,“公子,您为何不与探春说清楚,属下哪会做那玩意儿啊,分明是您……”
“书上说,想要讨得一个人的欢心,便要不求回报,她既以为是你,便这般以为,等哪日她自己察觉了真相,会比我们告诉她,更加欢喜些。”
归言:“……”
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那夜将自己的多年珍藏给了公子。
以至于如今将其奉为先辈前人之言,他还没有任何理由能出言反驳。
“公子,不若你教教属下如何做,您这身伤,实在不便……”
“不是有魏大夫在吗。”言下之意便是,他定不会见死不救。
魏莲冷漠的看着两人,随后转身便走,他的药丸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若是被他们这样败下去,迟早两手空空。
“你的师傅,王老爷子如今何在,你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