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搜寻多年,未有音讯。
凤印更是不知所踪。
所以这场戏,还得接着唱。
皇后娘娘贵安,枝意来给您请安了。
杜如玉闻声抬头,刚好看见一妙龄女子葱白素手撩起殿内帷幔,款款向前,露出一张面若芙蓉芙蓉、媚眼如丝的脸来。
沈枝意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好看!
傅之逸眸中闪过一道惊艳,等着沈枝意如寻常般黏上来,跟在他身畔,逸哥哥逸哥哥叫个不停。
往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枝意掠过他身侧,步履未歇,径直往皇后跟前走去。
傅之逸倨傲的神色僵在脸上。
沈枝意唇角带了一抹玩味儿,脆生生开口道:皇后娘娘,听闻您托司礼监寻我,我这不就来了。
娘娘待我亲厚,我特意寻了大礼献给娘娘,望娘娘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跟我也细细说说,我娘的家底如何丰厚?
沈枝意笑得粲然,将用明黄色缎布罩着的托盘恭敬呈道杜如月面前。
灯下叠叠重影,如化不开的浓墨渲染在缎布上,一点烛灯如豆,雕花窗棂间忽而刮过冷风,掀起托盘一角,露出司礼监苍白灰败的脸来。
啊!
杜明月惊声尖叫,捂着胸口胸口跌坐于榻上。
沈枝意笑得可怖,司礼监临走前,可一直喊着来见娘娘,可惜他膀壮腰圆,我一弱女子实在拖不动,只好托滕王取了他首级来见您,也算是全了他一片忠义。
弱女子?
杜明月两眼一闭,差点被气的昏死过去。
你这毒妇!到底想做什么?
沈枝意好整以暇拉过身侧的傅初霁,我与滕王两情相悦,自然是来向娘娘求个恩宠。
至于原来的婚约,沈枝意睨了傅之逸一眼,满眼嫌弃,这种货色,不要也罢。
傅初霁:?
傅之逸:!
傅之逸温润如玉的面容凝固,冷沉着眼,枝意,我知你因大婚延期之事生气,可我也是无奈之举。
他头一次放下身段哄她,如今,你已非完璧之身,也该懂得适可而止。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从他身边回来,我保证能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
原主爱慕了傅之逸整整八年。
结果,傅之逸到现在还是在骗她。
拖延婚期在先,谋财害命在后,如今竟还想诓骗她回府内做侍妾。
沈枝意为原主感到不值。
太子府的侍妾,京城内温香软玉求而不得的机会,太子您居然这么轻易施舍给了我,我好生感动,恨不得现在就以身相许。
傅之逸倨傲挑眉,他就知道沈枝意怎么可能舍得放得下他,随便施舍点小恩小惠,就如同路边野狗绕着他乞尾求饶。
他正想趁势拿捏沈枝意。
只听得刚才温柔小意的沈枝意,忽的语出惊人,太子殿下家大业大,想来迎娶侍妾也不见得有多磕碜。我要的也不多,不如就将沈府这些年孝敬给太子殿下的产业搬回沈府,给我留作聘礼吧。
沈枝意笑得温软,仿佛真为傅之逸考虑周全。
傅初霁紧拧的眉心忽而展开,眼底染上一层笑意。
沈家的东西,早在傅之逸收买人心时扫劫一空,现下都不知四散在朝中哪位大臣的私库里。
如今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让傅之逸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