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也是在说陛下不成?”苏怀看向詹徽。其一脸怒火的表情,却让他心里发笑。他有些揶揄道:“这是詹大人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你……”詹徽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苏怀目无君上,这可不代表他目无君上。但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还历历在耳边响起。已经定罪的案件,除非有新的意外,否则不会再次重新定罪。按照苏怀的说法。当初陛下也的确给了蓝玉处罚。可是……这样一拉。难道就真的要如他所说,这第二罪也要推翻不成?这一刻,詹徽突兀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虽然今天不知道陛下来了没来。但他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从对方敲击鸣冤鼓到现在。自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原本是吏部尚书,外加都察院右都御史,蓝玉被定罪后,当之无愧的国朝第一官员。可如今。三番两次在此人身上连连吃瘪。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此人气的亡魂皆冒了。“审不下去了!”这一刻。詹徽的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他不认输。苏怀是主审。自己更是主审。更何况,蓝玉一案牵扯太大,自己一方本来就占据不败之地。苏怀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根本影响不到自己半点。当心里出现这些念头后。詹徽抬头,看向身侧的杨靖、大理寺少卿崔庭知,还有一众的国朝官员。更有太孙、大明的储君!没错!他们都是站在一起的。他就不信。苏怀就算再牙尖嘴利,难道还能违逆整个朝堂不成?翻案!翻案!翻个屁案!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当初那威胁过苏怀的人,说的简直太对了!借着翻案……不仅写出了《鸣冤书》,要诸藩子弟入科举,进武门……还写出了《论罪书》,废军户、变四民、改科举!之前。在詹徽的预想中,其虽然得罪了文官、武将、诸藩、储君、陛下、乃至整个天下士子。但毕竟是夸大之言。没有那么严重。但现在。随着对方一眨眼,似乎连蓝玉的两个案件都给推翻了。这下子。可不仅仅是得罪不得罪的问题了。这简直要以一人之力,阻挡整个国朝滚滚的大势!做梦!与此同时。而正在詹徽心中泛起惊天浪涛的时候。同一时间。耳边的动静,逐渐归于寂静。朱元璋也睁开了眼。蜀王朱椿,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父皇。“父皇……这两罪……”“你难道也认为,你那岳父当初侮辱北元皇妃,强闯军寨之事,罪不至死?”自己的儿子虽然多。但朱元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蜀王朱椿的心里在想什么。“儿臣自然不敢忤逆父皇的意思。”“不敢忤逆?”朱元璋冷哼一声,“咱原本以为……”“他这审案,定会处处碰壁,他给咱写得那些个《鸣冤书》也好,《论罪书》也罢!”“在面对百官时,迟早会让他清楚……”“他个人的力量有多么淼小!”“可却没想到……”“还真给他起了势头?”朱元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而察觉到父皇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的样子。蜀王朱椿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转而问出了心里面最为好奇的问题。“那父皇为何,要给他锦衣卫令牌,还让他成为主审呢?”“父皇是不是也想……”朱元璋冷哼一声。“咱想?咱想什么?”“不过今日虽然议论这蓝玉之罪“但更让咱看中的,还是那知县和知府的藏污纳垢之事!”“苏怀所说的民收民解的隐患……已经成为事实。”“这更让咱揪心。”“咱更想知道的,还是那解决之法。”“蒋!”一边说着,朱元璋忽然看向门口。“臣在!”“将那知府和知县,这些年的往来搞清楚。”“然后……看情况介入这审案之中,让他们停止吧……”“这案情到这里,詹徽他们也拿苏怀毫无办法。”“哼!”“最后一个蓝玉的造反!”“既然是审案……也该让蓝玉和他们那一众淮西勋贵,好好的见见这位……处心积虑,要为他们脱罪的人了。”说着。朱元璋赫然起身。“先去诏狱!”“之后苏怀结束后,就让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就说咱这个官员,给他带来了陛下的答案!”蜀王一头雾水。父皇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蒋则是立刻点头应答。,!“是!”此时。詹徽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刚才的思虑,又让他的信心重新燃烧而起。“苏怀……”“你如此处心积虑的为你父,甚至为这个蓝玉案脱罪。”“纵然是本官……”“说真的,也不得不佩服。”他话音一转。忽然换了个语调,“但是,本官不得不提醒你的是……”“不论是扩充田产、还是吞并土地的罪名。”“都只是蓝玉造反答案的附庸罪名。”"换句话说,蓝玉是因为造反,所以才让陛下、才让这朝堂百官,要对其秋后算账。”“你如今,费劲心机,费劲心力,从这天香楼,富桂庄……”“涉及驸马、知县,甚至知府!”“闹了这么大的风波,就是为了脱罪。”想通了之后。詹徽似乎也变得无比洒脱。“好,本官姑且就当你这个主审,是真的在为蓝玉案找到了充足的证据。”“以此证明这附加之罪,的确可以上报陛下,未知、未明、甚至未定……”“可归根到底。”詹徽笑道:“最后一罪,造反大罪!”“这是你父牵扯进去的核心,这也是蓝玉牵扯进去的核心。”“苏怀!”此时,詹徽猛地爆喝一声。“这造反之案,你又准备如何推翻?”“主审,主审!”“要不要现在就带你的父亲,也是那位百户苏镇安上来,问问他为什么要牵扯进蓝玉的造反大案!”“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本就是徇私枉法,想要求活……”“才处心积虑的要推翻蓝玉案!”说完这些话后。顿时。:()大明:抬棺进谏,老朱求我别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