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尔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能听听理由吗”国王问。
“战争就要来了,稍有错误,我们就会被敌人毁灭,而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高卢纳洛内并不团结,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利益,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地达成共识,让他们勉强团结起来。
可我做不到,我不是国王,我没有号令他们的能力。”
科涅尔声音冷漠,他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决定,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
“父亲,现在高卢纳洛的国王是你,你现在却被病痛所折磨,这样持续拖延下去,只会拖慢我们战争的效率,你也有可能被大臣与贵族们所裹挟,做出不利于我们的抉择。
我能做的只有在战争爆发前,正式确立国王的权力,不然你在战争期间死掉,对于我们的士气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说不定还会引起权力的纷争。
即使你让位给我,但你的存在也有可能成为那些反对者的旗帜,他们有可能打着你的名号反抗我,甚至说在不久后你也会认为我是错,从而去阻止我。”
数不清的猜想早已在脑海之中构想好了,科涅尔这次返回首都就是为了杀国王,杀死他的父亲。
“你们是谁”
国王问。
“高卢纳洛。”
科涅尔回答。
“我很好奇,前不久你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屁孩,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呢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国王没有丝毫的恐惧,就好像死亡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极为普通的事情而已,不值得恐惧,也无所期盼。
“一个维京人。”
科涅尔说,他显得有些困惑。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几个小时他是个畸形,他不喜欢战争,他只是想找个地方随随便便地度过一生,可他最后还是被卷进了这纷争之中,按理说他这样的家伙应该抗拒厮杀才对,但在生命的最后,这个畸形像个战士一样死去了,把他的生命诠释出了价值。
我起初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做了他最讨厌的事,为此还献上了生命,到死他都很痛苦,但为了更大的利益却甘愿如此。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为了算不上崇高、也算不上肮脏的理想与目的。”
“那你想过代价吗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你都会行下恶、犯下错,而这样的人必将受罚,无论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明,都是这样,你准备好了吗”
国王问。
“我的祖父以他自己为祭品,换来了如今的高卢纳洛,现在我以我自己为祭品,又算什么呢”
科涅尔面无表情地说。
“高卢纳洛必将永存,父亲。”
国王愣了好久,随后大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拍着科涅尔的肩膀,就像在赞赏他一样,这样持续了好久,他才停下来。
“不,没必要的,孩子,这样做的话,你的王位将备受争议,会有人攻击你,唾弃你,或许你会成为下一个疯王。”
“你是在求饶吗希望我能让你活下去”科涅尔问。
国王则微笑地摇头,下一刻病态的脸庞展现了怒容。
“不,我只是想说,你没必要成为祭品。”
国王一点点地从深陷的病床之中坐了起来,他枯朽干瘪的手臂里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力量,他就像个将死之人,但生命之火却顽强地燃烧着,慢慢地,他走下了床,久违地站了起来,身影有些摇晃,但最后还是坚强地稳住了。
“我的父亲、你得祖父,他为了我开辟出了道路,那么现在让我为你开路吧,科涅尔加瑞尔。”
国王披上了布满灰尘的衣袍,将那顶尊贵的冠冕戴在了头上。
眼中的幻觉似乎终于散去了,国王看清了那站在门后的家伙,断臂的柯里向他致以微笑。
“先让我苟活一阵吧,孩子。”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让他想起了那血色宴会的前夜,他转过身对科涅尔说道。
“现在,我要去做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