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便响起了一阵局促的脚步声,有个黑影推门进来,声音紧跟着响起,“哟,果真是个标致人儿!”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穿得花枝招展,鼻翼旁的一颗黑痣,尤为抢眼,团扇轻腰,摆动着丰润的身姿,上下打量着乔小思。在她的身后边跟了两个丫鬟,手中捧着果食和衣物,乖乖立在其身后。
没等她把手伸过来,乔小思把头一躲,巧妙地避开了,语气不卑不亢道,“我乔家如今虽然落魄,可也不至于让你们这帮人欺负到我头上来。还不快给我松绑!”
“啧啧啧,瞧瞧,都什么时候了,嘴巴还这么硬!看来,不吃点苦头是不行了!”乔小思的话一下子就把她给激怒了,瞪大了双眼,恶狠狠,气势凌人。
“话可别这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你今日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准不出一个时辰,这杏花楼就会被夷为平地!”
乔小思心里根本没底,系统给的提示又不确定,只能搏一搏,所以就捏了谎话,怎么猖狂怎么来,能不能唬弄到对方,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乔二小姐,你这是痴人说梦罢,你那可怜的爹爹早已落了大狱,你那不争气的兄长乔云霆,更是下落不明。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老娘我就是被吓大的!”妇人说完,仰头哈哈大笑。
乔小思眼珠子轻轻一转,嘴角勾笑,“是吗?那你可曾听过安定候府?”
原本得意忘形的妇人在听到乔小思说这话之后,不禁变了脸色,战战兢兢地试探着问道,“就你这样的?能和安定候府有什么交集?”
“别的我不敢乱说,可那安定候府的谢小公子,他曾、”乔小思顿了顿,给自己心里打气,“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你就算要动我,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了?”
妇人捏起了眉头,满脸胡疑地盯着乔小思,又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几圈,到底是不敢乱来,这万一得罪了谢小公子,怕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尽管有被识破的危险,乔小思还是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和镇静,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命一试?再说,先前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
“怎么?要不你叫人去给安定候府传个话?”乔小思深知,越是最危险的,就最安全,在对方没有确定之前,多少还是会有些忌惮的,如此便给自己留出了一线生机。
妇人大惊失色,摆了摆手,但依旧不肯松口,“那你且说说,你与那谢小公子又是在何处认识的?哪年哪月?”
乔小思心一颤,说谎做全套,可她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怕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也不必问我这些,在安定候府的人到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
“小妮子!竟敢耍老娘!”那妇人把扇子一口咬住,挽了袖子,气呼呼的,就要上来收拾。
“是真是假,你敢不敢拿你的人头跟我赌?”乔小思神色淡定,甚至嘴角有浅浅的笑意。
偏这二人对峙的时候,门外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李妈妈,沈公子来了,囔囔着说要见您呢!”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便夺门而入,一袭鹅黄襦裙,款款而来,眉眼带笑,在看到乔小思的那一瞬间,眼神忽而转的有些鄙夷。
李妈妈听后,立马垂下手去,收起了脸上的狠戾,声音也变得温柔似水,“玲珑啊,既是贵客,那便接回房间,好好伺候着,又何苦跑来我这一趟?”
那名唤玲珑的女子,再次瞥了乔小思一眼,用水袖遮面,娇羞道,“妈妈这是哪里的话,分明是那沈公子指了名要见你,我哪里敢怠慢啊!”
乔小思坐在椅子上,听着这二人相互附在耳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玲珑起先离开了屋子。李妈妈露出了难以得见的生硬笑脸,“这不,你也不用倔了,等见了沈公子,说不定你反而会感谢我的良苦用心!”
说罢,便叫人松了绑。
乔小思见有机会,冲着门,撒开腿就往门外边奔去,还没走几步,又被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甭说什么定安侯府,谢小公子,便是天皇老子在这里,也别想救你出去!”李妈妈冷哼一声,单手叉腰,对着旁边的丫鬟指使道,“你们带她下去沐浴更衣,送到沈公子房里去。盯紧点,要是她敢耍什么花样,该打则打,不许心软!”
乔小思心中咯噔一下,想必方才玲珑进屋的时候同她提及了什么,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猖狂,连定安侯府也不放在眼里。
可眼下,却不是她胡乱猜测的时候,也不知道阿幽有没有看到她留下的线索,想办法找人来救自己出去?可是细想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幽的身上,未免也太孤注一掷了。
由着那两个姑娘领自己去沐浴更衣完毕,乔小思被安置在一间宽大的房间之中,她心中焦急万分,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但是看样子好像并没有等来救兵,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那个所谓的沈公子是个什么来着,见招拆招,该出手时就出手。
四周一片寂静,若不是自己身处此地,乔小思怕是倒头就能睡着了,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见厢房的木门被吱呀一声给打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男子。
乔小思定眼一瞧,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沈公子竟然披着红盖头,并不能看出他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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