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便笑,该叫什么名还是叫什么名。
改是不可能改的。
“我知晓,图个新鲜罢了,”易杨转头,正色说道,随即目光投向远方,“如有冒犯,还望沙兄勿怪。”
如果有人能从前方观察此刻的易杨,定能发现其目中带着些不好意思,也好理解,毕竟这种公子哥,便是致个歉也是十年难遇。
沙凋转头诧异地看了易杨一眼,心中对其印象更是改观了几分,心说自己此行不亏,那位大人没给自己派个苦差事。否则若是个难相与或者瞧着不顺眼的,自己到时还要虚以为蛇一番。
“易兄倒是令我大为改观,”笑着念叨了一句,只见那沙凋缓缓张口,似是在做着某种心里争斗,最终还是道,“我沙凋,一不染权贵,二不理贫苦,三不行暗事。”
这是解释,也是对于自身的表达。
“方才瞧那一群人训练有素的模样,并着淬毒,恐怕来历不小,也不知是哪方势力培养的死士,”易杨想了想,“我还道沙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如今听你一说,此事想来大有蹊跷。”
“也逃不开那几个人。”
沙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而易杨已反应了过来,问道:“沙兄指的可是京中……”
“正是。”沙凋坦然道。
“何必动作这么快?”易杨不禁嘟囔了一句,如今形势并非最佳,此刻动手未免有暴露的嫌疑,此举在他看来颇为不智。
“少爷,这您就不懂了吧,”见终于有了自己开口的机会,阿风忙赶着两只羊跟了上来,接着道,“有些人感到了紧迫感,同时还受了多方压力,即便是老狐狸也容易暴怒,须知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他就不怕摔折了狗腿?”易杨接道。
“那也比困在牢笼里要强得多,搏一搏,可能还有些许生机,但若按兵不动,少不得便要缺斤少两……混久了,谁不是希望自己兜里新钱越来越多?平白少了那么些,任谁都难以接受的。”阿风继续解释道。
“说白了还是小气呗。”
易杨晃了晃脑袋,若论考虑这等弯弯绕绕,他是绝对不及阿风的,丝毫不喜欢把脑筋放在这方面,遂呼噜了一把马儿的鬃毛,念道:“还是当一匹马好,什么也不用考虑,还能够恣意驰骋。”
“不是还要被骑?”阿风顺口接道。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恁不中听,”抬手给了阿风一个响亮的爆栗,易杨嫌弃地摆了摆手,“滚蛋滚蛋,给我滚后边儿去。”
阿风委屈地捂着脑袋去了后边。
“你们俩的互动,倒也有意思。”自打阿风上来解释后,沙凋便在一旁瞧着始终没说话,心下的震惊却是丝毫不少,都说易家与萧家、洛家乃三大望族,可依沙凋目前所感,明显易家的实力还要更胜一筹。
连个小厮的眼界与思虑都如此深远,别说其还有一身恐怕不下于自己的功夫。
简直细思恐极。
易家,真是不简单啊。
这般想着,二位互相称兄道弟的便策马走远了,一路上倒也有说有笑,别说还有阿风那么个不知闲的调节剂,走走停停,偶尔一块儿吃点美食、喝些小酒,时光便匆匆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