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谁让这种日子钟离卿被事耽搁了不能来陪自己呢,自己就只能自娱自乐了。洛墨晃了晃脑袋,感受着时有拂过皮肤的小风,心下只觉闲适,心道若是再来上一壶老酒那便再好不过了……可惜,如今有孕,为了腹中胎儿还是忍忍为妙。
一个瞪,一个等。
直到那双大眼里头氤氲出了雾气。
约莫那北门啸也不曾见过女子如此,当即便慌了神,上前数步道:“好端端的你哭甚么?”
“要你管!”荔枝颇为傲娇地扭过了头。
“好罢,”北门啸有些无言,然后还是试探着问道,“那你想不想出去转转?去外面瞧一瞧,想必心情会好些。”
“不想!”
荔枝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洛墨没憋住,噗嗤一笑,好歹在最后关头掩住了嘴,可眼已经弯成了个月牙儿,只道二人互动果真滑稽。一个傲娇一个懵逼,也不知道是谁的情绪不对,而谁又不知道该如何作为。
“恩……那,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带你出去。”北门啸垂头道。
看不出心情如何,总归语气带了点异样,但若说失落也不是失落,叫人描述不出来具体是个如何心情。
话毕,那北门啸果真便要转身了,这时荔枝终于道:“谁让你走了!”
女人真是难伺候。
洛墨不由如是想到,顺道又检讨了自己一番,有钟离卿在的时候自己也曾有这般表现么?不管怎么说,先在心头否认了,然后再接着听。
“那你想要如何?”北门啸没转身,说道。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么,怎么,又不算数了?”
“不是你说……”
“人家什么时候说了!”
这回洛墨忍不住了,瞧见荔枝离了凉亭范围,便手撑在桌边独自笑得花枝乱颤。
就听二人又遥遥地说了几句,然后只有破空声传来,那偌大的庭院里头就少了两个身影,如有听力极好的人到这儿一听,可能还能够窥到那位蛮国二皇子的低声喃喃:
“刚才不是她说的么不想出去,怎的一转脸又改了主意,真是叫人搞不懂,难不成……这便是父皇口中所说的‘女人心海底针’?这哪里是大海捞针,分明是海底捡芝麻。”
那边儿位于前头的北门啸径自微皱个眉头,显然这事儿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却没留意,其实自己身后那个眼里本透着薄润的少女此刻正露出狡黠一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