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就赢来钱了呢。
那样,就可以请稳婆。
抱着这般想法,男人抬了头,并且开始直视那略带调|戏的目光。
这里不是窑子,不是做那种生意的地方,她们这样,只是为了招揽更多客人而已……这般告诫自己,男人终于点了点头,在软软的声音中,向银铃坊内里走去了。
这一定是上天眷顾,男人在心中想到,不然,怎么会第一把就赢得如此之多的银子呢?
没有理会身后女人的再度出言,男人怀里裹着赢来的银子出了银铃坊,飞奔至距家最近的稳婆家门口,重重地敲响大门。
“稳婆,稳婆!”
“怎么又是你小子?不是告诉你了吗,没钱别来找我接生,忙着呢,没空!”嫌恶的神情挂在脸上毫无顾忌,以至于男人始终也无法忘却。
“我这次有了。”从怀里掏出银子,往那稳婆手里一抛。
见着银子,也顾不上鄙视了,稳婆忙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身去拿了些接生的必要物事随男人走了。
接生过后,母子平安。
送走满脑子尽是铜臭的稳婆,男子坐在大门旁边处的凳子上,瞧着破落床榻上鬓间已被汗水打湿的媳妇,心中一阵满足。
这下家里就有钱了吧。
可是,如果拿出那些银子,被媳妇追问起来可要如何解释?她可是最嫌恶那等地方的,要叫她知晓了少不得要与自己大吵一架,虽然她嫁过来之后性子始终是个乖觉的。
于是男人没有冒险,将怀中的物事推了推。
等以后有了更多的钱再告诉她,那个时候,她就不会说什么了,还会夸赞自己一番。
打着这么个主意,三日后,男人再次走入了银铃坊。
上天眷顾,上天眷顾,竟然一点儿都没有亏,反而更赚了不少。
腰包越发鼓,就连走路时都带上了些得色,偶尔面对银铃坊中待客的女人们递来的媚眼还会勾一下嘴角,。
银子是多了,但他仍觉得还没有到能够告诉媳妇的时机,并且,也正因为如此,那些银子中没有拿出一点用来给母子二人补身子,只想着能够多赚些、再多赚些。
“苦日子总会过去的,虽然嫁给你之后没有吃上一天好饭,可我依旧觉得极为充实。”
耳边是她晨起后对自己说的话。
面对走来的女人,男人没有再度回应,只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他甚至思索不到,自己如此情绪的源头在哪里,只有一日又一日地待在乌烟瘴气的赌坊中。
心情差了,可银子是真切的。
但男人不知晓的是,纸包不住火,身上残余的气味终究逃不过女人敏锐的鼻子。
即使这个女人近来只能躺于塌上,几乎无法下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