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刀盾兵就没有不神气的,也不会有懦夫和怕死之人。
然,殇沫所看到的刀盾兵,却是残败不堪的…
他们的“残败不堪”并不在精气神上,而在每个人的脸上和手腕上。
那是深且年长的伤疤,那也是条条露骨、条条绽裂的伤疤。
或许,他们的身体更加“难以入目”,但,总有威严的甲胄遮挡,总有士兵的荣光支撑。
这世上应是没有无痕的灵药,能使得伤疤无痕的,想来也只有爱和信念。
殇沫不知,年轻将军为他们付出过什么,不但能从死神手上将他们抢回,还能给予他们最无坚的力量和足以支撑生命延续的信念。
万般诸事,不仅是个死循环,还能让人一念成魔、一念成神,顿悟超凡。
或许,年轻将军已是神魔,谁都无法净化神魔,谁也无法撼动神魔。
殇沫只想记下神魔的名字,既有幸见到,倒不如将其名,刻入心骨。
“你叫什么?”
“郑言,郑和的郑,一言九鼎的言。”年轻将军微微一笑,又道:“你大概不认得我,但,我却熟知你。所以,我愿意放你过去,甚至,还可以将你护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殇沫,惊道:“你竟与郑和大人同姓?莫非,你是他的…”
“并不是。”郑言斩钉截铁道:“相比郑和大人,我应该与你更亲近。”
“与我更亲近…”殇沫低吟喃喃,眸光迷惘。
据传,郑和本姓马,被朱棣赐予郑姓,郑姓也成了国姓。
事实上,郑字与历代皇帝自称的“朕”字相似,有犯尊卑忌讳,所以,就算是本姓郑,也不敢用之。
然,他眼前的将军,既能直接说出自己名为:郑言,就一定有着某种特殊原因。
“你在军中也叫郑言?”
面对着殇沫的再次确认,郑言倒是一脸自若,“是,我不但在军中就叫郑言;未到军中前,我也叫郑言。”
此话一出,殇沫猛然一震,好似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天底下,能得这般恩宠的人,想来是没有几个的。
于是,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入怀中,将一块令牌缓缓掏出。
就在令牌似露非露间,他的眼前竟赫然发生了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包括郑言在内的所有人,已气势如虹地跪下,撼天动地,声势滔滔。
殇沫赫然觉醒,一切答案已呈现,所有疑点也已不必言说。
“你们…你们…之前皆是锦衣卫?”
众人不答,依旧握拳在胸口一侧,依旧跪姿低眸,不动不摇。
“你们之所以成了现在的模样,也全因…也全因当年纪纲被诛杀一事受了牵连?”
“不…”殇沫极快否决了刚说的话,又连连颤音道:“想来。。。你们不只是受到了牵连…当年,你们也一定营救过纪纲,且还与朝廷血战过一场…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