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我父亲好了没一天就又不好了,可见柳家出身的郎中也不过如此,我再来请一副药,若再不好,我就只能找别家了!”盛安语气不善道。
“您瞧,我就说这世上没有药到病除那回事,所谓病去如抽丝,急不得。”林掌柜一边让开门,“您请进吧。”
盛安怒气冲冲地进了门,待看清屋里的人,登时愣住,连做戏都忘了。
“蜀,蜀王殿下?”
盛明宇放下茶盏,朝盛安笑了笑,“坐吧,找你来聊聊。”
恐怕不止聊聊。盛安明白,蜀王肯花时间来见他,必定有事情要他做。
他求之不得,他忙活这半天,把手上最强有力的一副牌打出去,就是为了巴结裴大人裴夫人,以及背后的蜀王。
如今不过两日,蜀王殿下就肯见他,这无疑说明他这一步棋走对了!
“蜀王殿下折煞我了。”他规规矩矩坐下,屁股只敢坐在椅子边沿,“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我很好奇,”盛明宇说,“你是如何知道安阳侯贩私盐的?”
盛安惶恐:“您,您都知道了!”
“少跟我装。”盛明宇掀着眼皮子睨视他。
“哎!”盛安擦擦脑门儿上的汗,老实交代,“不敢瞒蜀王殿下,我是做生意的,从一些生意道上知道了冯森涉足贩卖私盐。”
盛明宇:“你做什么生意?”
“呃……”盛安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
“贩卖西洋物件吧。”盛明宇冷哼,“混账东西,坑了爹坑了兄长,自己倒是安然无恙?你很有本事嘛。”
盛安连滚带爬地跪下来求饶:“求蜀王殿下放我一条生路,我盛安今后为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你重罪在身,又出卖父兄,如此胆大妄为,如此背信弃义,我岂敢用你?”盛明宇反问。
盛安指天誓地表忠心,“我盛安今后若敢背叛蜀王殿下,就让我一辈子没钱,顿顿讨饭吃!”
盛明宇差点儿笑出声,听得出来这是毒誓了。但一个毒誓还不足以让他完全相信,或者说,一个贪财小人,只要用他,戒心就不能放下。
“起来吧。”盛明宇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重罪在身,我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出卖父兄的背信弃义之举,你有你的理由,也有你的报应,我管不着。”
这话盛安听来汗颜,他拼命表忠心,但人家蜀王并不在意。蜀王愿意给他机会,是认为他可用,忠心固然好,背叛了人家也有本事挽回,倒是他自己,却会遭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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