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路远,两人打算先去聊城购买补给,可马车天亮赶到城门口,却见前头排了老长的队,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半天也没人能进得去城门。
苏沫儿等得不耐烦,索性下去拉了个老妇问了问情况,满以为这官差是在堵难民。
“聊城一直接收难民的,城里城外还设了不少粥棚,不让进城是听说城里最近出了不少怪事……”
妇人衣着褴褛,看着像是逃荒来的难民,见两人年轻又俊俏,眼睛都亮了几分:“你们夫妻俩要进城,直接去前头拿婚帖,给官差看一眼就行了……”
苏沫儿惊讶:“必须是夫妻才能进城?”
老妇叹气,“听说是聊城近来贼匪横行,而且还是那采花的贼,行事奇怪的很……不管男女美丑,只要是独身一人进城落脚的,莫不是被那贼掳走了,就是遭了毒手死状凄惨。官府为了避免伤亡,勒令单身独行者一律不准进城,得是夫妻同行的才行。”
苏沫儿拧着眉若有所思。
萧寒霆忽然出声:“与亲友同行的也遭了毒手?”
“可不是?”
好几人也听了这边的动静,叽叽喳喳的说开了:“跟爹娘一起进城的,跟商队亲友一起做生意的……只要是没成亲的,都是那贼的目标。奇怪的很!”
“附近城关都严防,只出不进,可苦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了,上哪儿临时找个伴儿领婚帖去?”
萧寒霆看了眼苏沫儿,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片刻后,苏沫儿掀开帘子进来,施施然在他对面落座,“还进去吗?”
“前往京城的几座城池都是这种情况,没得选。”萧寒霆也有些无奈,只是意外于苏沫儿的淡定,“你想去领婚帖?”
“还有旁的法子吗?”苏沫儿一脸无所谓,“一张纸而已,我不在乎。”
相较之下,她更想尽快进城,寻个客栈,舒舒服服的洗漱一番,睡个大觉再饱餐一顿。
萧寒霆似乎也不在意一张婚帖,无所谓一点头:“那便去最近的州府衙门领婚帖吧。”
顿了顿,他平静道:“我是孤身一人。”
苏沫儿勾唇:“巧了,我也是。”
两个无牵无挂的独身者填婚帖资料都比旁人更快,不过一趟州府衙门打转儿的功夫,新鲜热乎的婚帖就到了手,两人光明正大的进了城,准备寻一家客栈落脚。
聊城地广人多,来往之人形形色色,热闹不已。
两人进城后,一路迎着各色惊为天人的目光淡定的穿街走巷,仿佛议论中心的焦点与他们无关。
“有人跟着。”萧寒霆忽然闪身入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冲你来的?”
苏沫儿和他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向另一条窄巷。
果不其然,片刻后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临近窄巷,一个粗糙的大胡子骂骂咧咧道:“那个漂亮的小娘们跑哪儿去了?”
几个小喽啰跟着四处找。
“那番姿色……”
大胡子一边走一边直吸溜口水,“能卖不少银子,这单子要能成,咱们哥几个三年不开工也能海吃海喝。”
萧寒霆一跃飞上墙头,同苏沫儿凌厉的目光对上,眼神示意——红颜祸水,冲你来的!
苏沫儿哼了一声,一手贴在墙边,准备宰了这些瞎了狗眼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