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溪的话说得很对。
错的是某个人。
错的从来都不是爱情。
林与鹤从前一直觉得这就是爱情的本质,它不能被托付一整颗心。后来他才发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一种极端,有人狂热地追求爱情。
而他是执意的逃避。
林父不是个例,但也并不代表全部。
就像一截潮湿的木头不能点着,不代表所有木材都无法生火。
林与鹤终于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人沉默地燃烧了很久。
,炼骨焚心。
只为驱散他的寒意。
林与鹤关掉了视频,他点开手机相册,找到了个人收藏。
课间还有一会儿时间,林与鹤趴在了桌上,额头抵着小臂,像同学们课间睡觉时的姿势一样。
但他却一直睁着眼睛。
在看桌下亮着的屏幕上,显现的那个身影。
——
放学的时候,林与鹤一出校门,就看见了熟悉的车辆。
是司机陈叔,就在校门口等着接他。
林与鹤想起下午沈回溪提醒自己,最好给陆难发个消息,让对方派人来把他接回去,免得吴家来找麻烦。
不过当时两人接着就聊起了白雪的事,林与鹤其实并没有给陆难发消息。
但他一出来,就被陈叔直接接走了。
沈回溪都已经得知了吴欣的消息,陆难肯定也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却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林与鹤忍不住想。
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也是这样吗?
回到家,陆难还没有回来。林与鹤把阿姨刚做好的晚餐端来摆好,他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花纹精致的碗碟,发了一会儿呆。
直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林与鹤才回神起身,走了过去。
房门被推开,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走进来,黑色的衣摆掀起,风具象化在他本身。
他又为一个人遮住了所有的风。
像镜头慢放,又像时间定格,林与鹤看着男人缓步走来,低头亲了亲他的前额。
“我回来了。”
林与鹤一眼就能看见对方眼眸中的自己,过去的很多很多个日夜中,他一直在这双眼睛里。
沉默地、不被打扰地注视着。
林与鹤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东西。
他张了张嘴,有些话真正说出口时,反而很平静。
“三年前我做完手术后用的恢复药物,是你给的吗?”
陆难的视线一顿,他缓缓伸手,顺了顺林与鹤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