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方木森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
“不是你……”他声音有些含混,“走开。”
耿芝语气耐心,声调平和地问他。
“那是谁?”
方木森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他专心向前走路,却被身后的耿芝用圈起的双手困住了,在喧闹的人潮里,动不得。
“不能告诉我吗?是谁?”
耿芝靠在他耳边轻声问。
方木森皱了皱鼻子,像是被问得不耐烦了,才开口:“反正不是你……”
“你那天把我弄得好疼。”
他说。
“我说了不要你也不听。”
圈在他腰侧的手臂忽然一僵。
多年前从酒吧回来后的那个夜晚倏然重现在眼前,凌乱的床单被浸染到根本无法细看,白的浊液混着粉的血渍,床边地板上甚至还有溅落的一滴血。
清早转醒时入目,屋里已经没有了人,只有血的残痕。
钻心剜骨,触目惊心。
“疼”。
一个字再把心刺烂一次。
“……对不起。”
耿芝的声音沙哑至极,几乎要哽在喉咙里,念不出。
“那晚我喝醉了,没有听见,对不起。”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是被手臂勒得不舒服,耿芝匆忙放轻了一点力度,对方又不动了。
“不用对不起。”
小臂上微微一暖,是方木森把手搭在了上面,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轻飘飘的。
像一场梦。
“你还是喝醉吧……”
“喝醉了我才能说喜欢你。”
酒吧舞池人群拥挤,周遭的喧闹却如潮水般褪去。瞬间出现的静默里,耳畔只剩下心脏透过动脉传来的蓬勃的跳动声。
昨天,在医院里,林与鹤问耿芝多年后为什么忽然想要重新追回,耿芝提起了相亲那晚。
“那天我气急失控,亲了他。”
最痛苦的时候,耿芝想过方木森讨厌他,将他视作创痕、脓疤,是恨不能在生命中剜除的一段不堪回首。
一时冲动亲完之后,耿芝也做好了被厌恶、被憎弃的准备。
他那强硬困住对方的膝盖,却忽然碰到了什么。
……方木森被他亲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