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护士思考了两秒点点头,手指指向最里面的一个病房,“就在左手最里面靠边的病房,进去的时候请把动作放轻,病人需要休息。”
“好的,谢谢。”空荡的病房走廊回传她们的脚步声,安静得过分。
白朝歌刚进去,就看到里面哭肿了双眼的许韵茹,原本挺拔的背脊,在经过一日一夜的折磨下,已经有些挺不起来了,整个人老态了不少。
虽然白朝歌早就知道自己才是许韵茹所生,但不是为何见到她,白朝歌总是亲近不起来。
或许是年少的冷漠,更或许是许韵茹一心扑在了白念慈和白念灵身上,而白朝歌,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显得多余。
“母亲,念灵怎么样了?”白朝歌一个人轻轻走了过去,再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一张惨白的小脸。
平常的白念灵顶多就是看起来虚弱了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她,就像一个即将透明的蝴蝶,似乎下一秒,她的生命就要随着颜色散淡而烟消云散。
许韵茹听到身影,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缓慢的抬起脑袋,望向白朝歌,“朝,朝歌,你怎么来了?”
她好像老了十岁,看到这样的她,胸口处的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早上听说念灵不舒服,放学之后就赶过来了。”白朝歌如实说道。
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早点告诉许韵茹关于白念慈身世的真相,但是当她看到为了另一个女儿伤痛欲绝的她时,她忽然不忍心了。
一个女儿病重,另一个自己百般细心呵护的孩子,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她不敢想象,许韵茹能不能撑下去。
“念灵她?”
白朝歌低沉忧郁的嗓音回荡病房内,伴随呼吸机的声音,两个人都跟着沉重不少。
四周都是白皑皑的墙壁,雪白的纱帘微微摇晃,窗外是枯涸的枫树,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蝼蚁般人类在病魔前的无能。
许韵茹转过身躯,不让白朝歌看到她那么颓废的一幕,“医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之间就起不来了。”
“起不来了?”白朝歌轻喃重复许韵茹的话,“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们昨天还一起去老宅吃了饭,晚上解决了白三福,今天更是找出了当初挑拨张白两家,以及霸凌白朝歌的罪魁祸首——朱于雪。
明明都在变好,怎么会忽然这样呢?
白朝歌感到一阵无力感,凭什么?
她做错什么了?白念灵做错什么了?
她一直跟着王凤芝在老宅吃斋念佛十七年,临了马上成年了,却只能在病床上待一辈子?
许韵茹眸色沉沉,抬眸看向白朝歌,“估计得躺十天半个月,呼吸碱中毒,都怪我,想着让念灵睡的舒服一些,多点了一个安眠香。”
呼?呼什么?
白朝歌愣了!
“呼吸碱中毒?”
这玩意儿,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许韵茹看到白朝歌那么关心自己的妹妹,也不藏着掖着了,”嗯嗯,二氧化硫吸入过多,加上念灵本身身体就比较弱,自身的问题加上二氧化硫,最终导致呼吸中毒。“
大无语事件!
本以为许韵茹也算的上精英女性,没想到居然在这种事情上犯蠢,要是害了她自己就算了,偏偏受害者是本身身体就不好的白念灵。
白朝歌好看的眉头皱起,虽然心底不满,但是看在她是自己亲妈的份上,还是走上去,轻轻拍打许韵茹的肩膀,轻声安慰起来。
难怪不见把白念灵当成心肝肺的王凤芝,原来是许韵茹自己造成的,看来只能等白念灵好了,才敢跟王凤芝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