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接的人自是越君的心腹,他面对流着沐离血脉的小哭包态度很和善,“小王子等会儿见到了主君就知道了。”
“嗯嗯。”比起来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小小的人儿明显更活泼了一些,他松开了庄徽的手,在竹林里面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
庄徽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小身影,神色温和。
直到小哭包兴冲冲地撞上了一个人,险些摔倒,一只手比庄徽的动作更快,拎住了他的衣领。
“你和你的阿娘一样,看起来人小又不安生。”
庄徽看着面前风韵独特的灰衣男子,他和大部分南疆男子都不一样,发以竹簪起,偏瘦,剑眉星目,皮肤很白,看不出上了年纪,即便着了低调的灰衣,但腰间的白玉腰带以及手腕上熠熠生光的羽织手圈无一不体现他的精致。
这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庄徽颔首示意,唤了一声越君。
他是南疆王的王夫,出身南疆显赫的越氏,但从他与南疆王结亲的那刻,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所有人都以越君或者主君称呼他。
“大魏太子,没想到你比离离还要早一步来本君这里。”比起南疆王的恭敬有礼,越君的态度十分冷淡。
他拎着小人的衣领,和沐离有六分相似的眼睛冷冷看向庄徽,是审视,也是在权衡。
庄徽任他打量,面不改色,“她去见段扶风了,孤提前一步来见越君。顺便,也让安安认识认识自己的外祖父,孤也想知道南疆王病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扶风?他和离离不会在一起,那是个异常骄傲的人,永远做不了王宫中的段君。”
“至于她……她在等本君出手。”越君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
“父亲不在王宫,和那个冉春有没有关系?”沐离追上自己的王兄,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
段扶风也在,她转头又是一脸的生气,“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不要总对我摆着一张冷脸。还有,我又不是主动被那个人迷上,故意隐瞒你的。”
“怎么回事?离离,你在大魏受欺负了?”听到她的话,反应最大的人是沐拓,段扶风眉眼间的神色只略有变化。
“卷入了大魏的宫廷斗争之中罢了……总之,从头到尾都不能怪我身上。”沐离睁着眼睛理直气壮,她说的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掺假。
“好个大魏太子,怪不得他储君之尊还当众向母亲请罪!”沐拓恍然大悟,脸色难看,即便如今他和沐离之间牵扯到王位之争,可他们两人依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段扶风却还是冷冷一笑,没有出声。他冷眼旁观,她看大魏太子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明明,我离开南疆之前的那次合花节去找过你,你不仅没来还一句话都没解释过。段扶风,你记住,我对你不算毁约。”沐离也怒了,她不喜欢段扶风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她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很气愤。那是她第一次参加合花节,原本打扮美美地去约段扶风钻小树林,结果段扶风根本就没去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她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子收到了一捧一捧的鲜花,孤零零地等了一整天。
合花节结束后,她暗中受到了不少贵女的嘲笑,她们说段扶风根本就不愿意做她的王夫,只是碍于她是郡主不好拒绝罢了。
偏偏段扶风只用忘了两个字敷衍她,后面几天也不给她一个好脸色。从那之后,沐离心里对他的期许和热情就淡了许多。她临去大魏为质之前也从未再提过让段扶风将来做她王夫的事情。
所以,沐离回到南疆面对他有心虚,但没有到愧疚难当的地步。
她提起那次合花节,段扶风的身躯瞬间僵硬,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内心深处的坚持与骄傲硬是让他拂袖而去。
依旧没有任何的解释。
沐离没有感到意外,只有些心累,她已经很久猜不到段扶风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离离,你去大魏五年,扶风五年来没有接受过其他的女子,这次的合花节如果你提出邀请,他定然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等。”沐拓难得说了一句软话,他和段扶风的关系不错,不愿意看到他错失机会。
沐离兴致不高地甩了甩额头的羽毛,“合花节再说吧,王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提到这个问题,沐拓的脸上浮现出烦恼与纠结,闷闷地开口,“父亲就在城南的庄园,你不如亲自去问父亲。”
“母亲身边有那个冉春陪着,几个月了,我这个亲儿子还是今日才见到她的面。”他说到南疆王,语带讽刺,很多怨气。
“我在大魏的时候有得到消息,父亲想要联合几家逼迫母亲,让你登上王位。母亲病重不让你见她,和这个有没有关系?”沐离步步紧逼不肯退让,直接就出口问王兄沐拓。
沐拓烦的直扯自己的腰带,“父亲想让我做王储,我又是你的兄长,你不在南疆,我做王储又怎么了?”
“我现在回来了,王储的位置是我的。”沐离听她王兄的话真的有想做王储的意思,立刻表明她的态度。
“你跟我说没用,重要的是父亲,是母亲,他们两个人的事!”
“王兄确定?我在大魏被人下过一次毒,动手的人交待是你指使的。”沐离冷哼,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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