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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也当穿,可她转念又一想,正红的料子做了小衣穿,似乎又太过了些……她一向也只喜欢那些瞧着素净的。
何况这料子是舅舅舅母的心意,一开始便是要用来给她做嫁衣的,另作他用也不合适。
于是她便同卓妈妈道:“寻人将料子裁了吧,襟口那块的纹样我自己来绣,至于旁的且等我画了花样子,便让青翡几个手艺好些的帮着一并绣了。”
卓妈妈应是,因这料子十分稀罕,不敢掉以轻心,遂领着人打起了精神小心谨慎地做了活计。
青翡便陪着谢姝宁画花样子。
提着笔画了两幅。谢姝宁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也不知母亲那边都谈了些什么?
她正想着,却透过半开的窗子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意正匆匆地赶来。
今日燕淮上门。特地带了管事的如意,她是知道的,但如意这会来找她却是为了什么?
片刻后,小七领了如意来见她。
她问:“可是前头谈的不妥?”
如意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都谈得挺好的,是说起了宅子的事。主子特地打发了小的来问一问您,觉得安置在何处好?”
“娴姐儿不还住在泗水?”谢姝宁微怔。“那边的宅子虽不大,但也尽够住的了。”
如意又摇头:“主子说,泗水到底离这有半日的路程在,离宋太太也远。不方便,该在城内置办一处。”
谢姝宁闻言心中一暖,燕淮能时时记挂着她娘,她很高兴。
明白了燕淮的心意,她当然不会拒绝。
但南城是必然住不得的,且不说那是皇城边上,万家燕家都在那,便是都不在,也没有闲置的宅子能叫他们买到手。西城乱些。也不便住。东城虽人来人往,但却是藏身的最好地方,而且来往的阔绰商贾不胜枚举。即便他们花再大手笔买下大片宅子,也不会引人注意,只可惜闹腾了些。北城倒是最好,住的多是官宦人家,只有边上的一些门户,住的是像他们这样没有官身的普通民众。
他们若能住在北城。离宋氏便是再近不过了。
只要离谢家所在的石井胡同远一些,便乐得轻松自在。
而且只他们并燕娴三人住。身边也只有吉祥夫妇跟如意几个心腹一道,地方便不用太大,这样的宅子也容易找到。
但是——
谢姝宁忽然想起了先前在燕淮那看到的那封信,那位七师兄,不日便要入京来同燕淮一叙。
她前世同燕淮鲜有交集,却也知道燕淮身边几乎没有友人。
然而看今世燕淮的模样,她却不无惊讶地发觉,燕淮同这位七师兄似乎情同手足,关系极好。
这般一来,前世他二人若不是后来决裂了,那便是这位七师兄一直隐在幕后,身份特殊。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像好事。
心念一转,她已看着如意细语道:“那便定在东城吧。”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
东城更便于行事,也更不容易引人瞩目。
住在东城,燕淮的假身份也就能就此落定,只说是外地来的富贾便是了。东城来往的商贾多如牛毛,谁也不会在意。
她说完,又叮咛如意:“要大宅子,若难寻,那便寻那些个相连的宅子。”
如意不解,疑道:“岂不是要空置许多?”
“我另有打算。”谢姝宁摇了摇头,“你先这么办着,剩下的我得了机会再同默石细说。”
如意狐疑不解地应了,得了话告退。
走出门去,他站在天光底下,慢悠悠地忍不住琢磨起来,怎地谢小姐唤他家主子的字唤得这般顺口?这两人,倒不像是立马要成亲的人,反倒是像足了老夫老妻。
他想着不禁笑了起来,这也好,他家主子能娶个知根知底的,今后也不必特地认新主子,而且也能有个能降得住吉祥那暴脾气媳妇的……
他笑眯眯地走远,屋内的谢姝宁却蹙着眉头在想,不知燕淮手下的铁血盟共计多少人,若要集结在一块,又需多大的宅子。
至于养兵的银子,委实还不够叫她放在心上多想的。
她娘宋氏,则更是个不拿银子当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