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下了锦榻,与暒歌一道出了寝殿,门外的白曼见暒歌与南疆同时出来,多少有些惊讶,因南疆并无往日那般见她就傻笑。
“莫非痊愈了?”白曼暗道。
这还是头一次在现实里见到白曼,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真没想到白曼竟是自己一心识友的执念,化生而来。
“白曼。”南疆轻喊道。
这一声正常的语调,使白曼更加确定,南疆的痴傻已痊愈。
“南疆?你痊愈了?”
“嗯。”拉过白曼的手:“我能痊愈,说来还要好好感激你才是。”
“你无须与我客气,我们是朋友嘛!”白曼浅笑道。
“为了庆祝你恢复如初,我命人在银河湾作安排,你意下如何?”暒歌说道。
南疆朝暒歌看了看,珠瞳里洋溢着万千柔情:“嗯。”
见南疆痊愈,暒歌先前的郁郁不乐,哀痛欲绝便一去不复返。
而白曼,莫名感到心里掺杂着一些不好的情绪。
按说南疆清醒过来,她该是比任何人都欣喜的,因她是南疆的执念所化,更为亲切不是?
若没有南疆,在这万顷鸿濛的大地上,就永无她白曼,曼陀罗华的出现。
南疆于白曼而言,有造生之恩,可不知为何,白曼却有些几分愁闷堵在心口。
似乎,不是那么乐见清醒过来的南疆。
“白曼,你往后可还会回到梦里去?”
南疆此话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白曼会不会突然消失,毕竟执念这个东西,她也不懂有没有期限,她是不愿白曼消失的。
不想,白曼却往心里去了:“既是出来了,便是不会再回去的,若非你玄灵珠发生崩裂,许是我永远只能困于你的玄灵珠,只能在你的梦里出现。”
困于玄灵珠?想必白曼在我的玄灵珠里呆了亿万年,定是苦不堪言。
“是我让你受苦了,你这个朋友,是我得来不易的,往后你不止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亲妹妹。”
白曼笑了笑:“于你而言的毒药,于我而言却有着离珠之恩,往后,又不知会发生些什么来,还请姐姐到时多担待,可要让着妹妹些。”
白曼笑着对自己说丧灵枯于她来说,有离珠之恩?
虽说白曼是自己一心识友的执念催生而来,但说起话来,心智跟没长全一般。
转念想,自己从未与执念化生的人接触过,想必白曼本性就是这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无恶意的。
以后得与白曼好好相处,好好去认识她,了解她才行。
见南疆并未接自己的话,白曼倒有些失望,莫非是故意气南疆的?
“说来也许残忍,但我不得不说,我能站在你面前与你说话,全因你服了丧灵枯。”
南疆本不想与白曼再说此事,白曼却又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能离开我玄灵珠,是因为我服了丧灵枯,没关系的,你能离珠出来与我做姐妹,我很开心。”
白曼凝了凝眉,这南疆果真一点心眼都没?还是生性就愚钝?
“你遭受的痛苦,反倒于我是一桩幸事,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