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边境弗朗特地带的军营,几盏灯火尚在抵御着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黑暗。
骑士们在密密麻麻的帐篷间穿梭着,用警示的眼神瞭望着四周的黑暗,据说,只要黑暗中传来一丁点不和谐的声色,经验老辣的骑士就能明白黑暗中到底潜伏着什么样的东西。
这些巡逻骑士的脚步声回荡着,和着帐篷里骑士们沉稳的呼吸声,偶尔还会传来换班的一两声交谈,就像是和平时代的场景似的,但若是不加注意,黑暗中随时都会袭来。
兽人们拥有着人类不曾拥有的眼睛、体力,简直可以称作是人类的上位版本,但是依旧被人类赶到了狭小的地区之内,这与人类自古以来的坚韧与顽强是分割不开的,经验会在人与人之间向下传递,但在兽族中却不会。
于是,人们架起了围墙,制作了陷阱,保留了千百年来的经验,划出了不可逾越壕沟,警告着兽人:凡是越此线者,必死无疑。
灯火连成一片,照亮了边境守夜骑士疲惫的脸。
顺着灯火向左右两边延伸,左边纵深处的就是弗兰兹所在的营地,不过在弗兰兹所在的营地里却是一片漆黑的模样。
不是弗兰兹以及手下的骑士们缺乏警惕性,而是弗兰兹认为光线容易导致失眠,如此而已,至于是哪个整天游手好闲、把工作推给部下的人失眠那就不用多提了。
为此,弗兰兹特意征集了所有骑士和准骑士们的想法,最终的解决方案就是用拴着铃铛的线系在四周,弗兰兹还高高兴兴地特地拿出自己的一部分补给当作奖励给了出主意的准骑士。
就是这样,连带着弗兰兹指挥所做的其他诸多超乎常理的事情取得了成效,骑士和准骑士们对统领自己的弗兰兹伯爵的猜疑才渐渐消减了下来。
躺在床上,弗兰兹今夜又是睡不着的状态。
“啊啊啊,烦死了,为什么总会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刚刚,马雷才愁眉苦脸的走出弗兰兹的帐篷。
“伯爵大人,不好了啊。”
一听到这些,弗兰兹就头大了起来,合着自己的咸鱼时刻总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诶……
“又出了什么事了?”
“里诺和顿特尔打起来了?”
“啊?”弗兰兹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没受伤吧?”
“唉,据说战况很是激烈,里诺的左腿几乎没了,顿特尔的右眼也不行了。
“什么?那一片是谁管的?”
弗兰兹虽然预料到了血气方刚的骑士是很难管教的,但毕竟自己还没拿出什么实绩,有时候下的命令也很难服众。
“不过,这伤亡倒也不算重,毕竟还会长出来的。”
“长长长出来?!”
“啊,里诺和顿特尔都是一种名叫‘咕咕鸟’的魔物。”
“米亲老妈!为什么不早说!”
不同于以前,这回的马雷倒是脸上没有显而易见的畏惧神色了。“伯爵大人,最近总感觉您的精神不太好,身为亲卫队的大家都很担心。”
“我知道的。”弗兰兹撇过脸去,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所以、是赌博吗?在骑士们中间很流行吗?”
“大人果然明察,虽说稍微玩一下并没什么,但是我似乎听到了不少的传闻,说是咱们这边手下的骑士因为这个跟其他几位大人手下的骑士起了争执,似乎还造成了几位大人的不满。”
瞬间,弗兰兹就想到了某次军事会议,几乎所有具备军事权力的几个伯爵侯爵之类的都到场了,然而几乎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顶着一头假发,穿着还是十分艳丽的人,除了连衣服扣子都扣错了的弗兰兹之外,穿着一身骑士正装费勒伯爵就成了在场最朴素的人了。而且,四大公连同皇太子的势力早早就将这里权力的给瓜分完了,就连弗兰兹能够在费勒的支持下拥有军队似乎也只是看在这是皇帝命令的份上。
有时弗兰兹甚至怀疑这些人是怎么将兽人给挡在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