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病并不难治,相反,悟空觉得过于简单了,简单得调配药方时都不能大意,一个不慎可能就会给李承乾延寿个三五百年——仙界偷来的草药,劲头就是这么大。
当然,并不是悟空小气不给李承乾延寿,主要是这次的任务是治腿,假如因此延长了寿命,会产生新的因果,这是没必要的。
而且李承乾未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他的延寿关系着三界方方面面,可不能一拍脑袋就决定。
李世民那么大功劳,再加上有李裕当后台,也只是延寿了二十年,并没有太夸张。
要是二话不说就给李承乾三五百年的寿命,估计老母亲得给悟空几个脑瓜崩。
悟空摸出一堆草药,直接炼化成药汁,再去掉涉及延寿的成分,只留强健体魄的部分,然后拿出两个茶杯,给李承乾倒了一满杯,给李绩倒了半杯:
“好了,可以喝了。”
李承乾双手捧起茶杯,表情有些激动:
“大圣,喝了之后,我的身体就能痊愈吗?”
“能,不过你的病从来不是身体方面的,而是因为跛行而导致的内心扭曲和不自信,此次来大营历练,希望你能扭转心态,试着从全局考虑问题,把眼界放高一些……用圣子殿下的话说就是,要有上位者的心态。”
李承乾药液都忘了喝:
“敢问大圣,何为上位者心态?”
“哈哈,这个俺老孙也不知道,我就是圣子殿下身边的打手,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喝药,别洒了。”
李承乾再次道谢,激动的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李绩见到太子喝了,赶紧将自己那杯也喝下去。
按说他应该先喝,确认没问题了再让太子喝,但当着悟空的面,他实在不敢这么做。
药液刚进肚子,李承乾就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便扔掉手中的茶杯,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儿。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活过来一样,不断挣扎,像是要从身体里面挣脱出来,这种全身上下疼痛、又夹杂着奇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李绩吓了一跳:
“大圣,太子这是怎么了?”
“脱胎换骨嘛,不经历一些痛苦怎么能行呢?而且他心思有些扭曲,感受一下疼痛是好事儿。”
李绩生怕自己也躺在地上打滚儿,等了一会儿,就感觉腰部、肩膀和颈部有些麻,并没有任何疼疼和不适。
“大圣,我为何没感觉到疼痛?”
“你心思正常,不需要感受疼痛,俺老孙给你这杯加了点止痛药……对了,这里还剩了差不多有两斤药液,你可以赏给军中善战的将领或者伤者,一人一口,便可痊愈,莫要多喝,福薄命短之人,承受不住这种药。”
李绩一听,赶紧替东线的老兄弟们感谢大圣。
征战多年,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职业病,如今有了大圣赏赐的药液,可以专心致志打仗了。
李承乾在地上打了二十分钟滚儿,这才觉得浑身的疼痛逐渐消退。
他从地上爬起来,站立时,突然现自己的个头好像高了一些,身姿更加挺拔了,过去那种不自觉就佝偻身体的习惯,已经没了。
悟空从供桌上摸了个鸭梨,随便在衣服上蹭一蹭,咔嚓咬了一口,看着李承乾说道:
“记住这种感觉,以后有啥想不通的,就回忆一下今天的遭遇,我会在你记忆中植入刚刚经受的疼痛……如果你连脱胎换骨的疼痛都能承受得住,那治理一个国家,又有什么能难得住你的呢?”
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即撩起衣襟,郑重向悟空跪下来,行三跪九叩之礼:
“多谢老师提点!”
悟空虽然是来治腿的,但却不仅仅是治腿,反而聊了治国、聊了格局等话题,让李承乾受益匪浅,不自觉就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
悟空没有拒绝,而是问道: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李承乾认真说道:
“我准备拍一些照片,用军中的打印机打印出来,再写一封信,讲一下边关的见闻,再寻找一些本地的特产,一并让人送给四弟,嘱咐他好好学习;前几日有高句丽降将送来一对千年人参,我打算送给父皇和母后,聊表孝心。”
悟空听得哈哈一笑:
“不错,不枉我提醒那么多,在军中好好干,不忙了就给家人写信,一旦你随军灭掉高句丽,朝堂上就不会有任何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