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的期间,穆戎霆告诉了他你被绑架的事,还骗他说你死了,他串上了惊恐障碍,病情加重,更加出不了院。”
穆祺朝说到这里又顿下来,像是在考虑什么,最后告诉司越珩,“我不知道戎霆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是从白他、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产生了严重的幻觉障碍,到完全失去救生意志,沉迷在幻觉里……多半是被他爸故意用什么方式刺激的。”
“那——”
司越珩开口,声音哑得不行,他甚至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扎进去拔不出来。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找到机会告诉他,你还活着,他才有了求生的意志,开始接受治疗。直到他出院,重新振作后才回来找你。如果——”
穆祺朝深深地吸起一口气,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做到被他纠缠一辈子,就放弃他吧!”
“穆老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公正,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劝我一句,就是对穆从白已经仁至义尽了!”
穆祺朝蓦然惊住,司越珩质问地说:“从最开始到现在,每一次你都说是让我自己选择,可是穆戎霆抛弃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威胁我家的人逼我去结婚时,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
穆祺朝突然说不出话来,司越珩几乎是吼出来,“因为穆戎霆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因为你没有得到一个健全的家庭,你觉得愧对他!因为穆戎霆失去了所爱的人,他随便迫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情有可原!”
司越珩深吸了一口气,“穆从白呢?他才22,他的后半生怎么样都是他自己活该,对吗?”
穆祺朝还是哑口无言,司越珩最后说:“你们谁也不在乎他,就不要假惺惺地说什么为他好了。”
不等穆祺朝再回答,司越珩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整个人脱力地躺在了沙发上,穆祺朝的话在他脑中变成了真实的画面,一遍一遍重复,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许久之后,司越珩终于冷静下来,他起身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去了穆从白住的地方。
隔得很近,十分钟后他就到了门口,开门的秘密是两年前他们分开的时间。
他直接开门进去,一眼看到的是在客厅的顾辑。
“司叔,你怎么来了?”
顾辑看到司越珩吓了一跳,司越珩问:“穆从白呢?”
“他——”
顾辑用视线指了指卧室,司越珩又问:“他情况怎么样?”
“这两天冷静了下来了,但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