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有此经世之才,奈何非要在山中当一道士?”明德帝问道。老赵识海内吐槽道:“这是我有得选的吗?开局就这样我能有啥招?还不是被一句谶言招来你的连年增兵看守。”“老赵。。。”小赵剑仙哭笑不得。只不过面上无表情显得凝重,沉默不语。“在朕看来,赵卿任礼天司司正一职,实在是过于屈才。”明德帝咳嗽着说道,“北离太傅之职空悬已久,不知赵卿可愿意,出任这一官职。”太师为文,太傅为武,北离太傅职位空缺许久。不排除明德帝有意让老赵牵制太师董祝的想法。“皇帝老儿,我真不行的啊。”识海中,老赵悲催,今夜夜半虚前席的问对,就是开卷考试,他都是在套答案答题。只听得小赵剑仙答道:“贫道闲散惯了,任职司正以来,四处奔波肃清淫祀野神,几近难以承受,遑论这番需要经天纬地的官职。”小赵说得委婉,可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就是带着新媳妇去度蜜月旅游去了,淫祀野神?不够你一只手掐了的,还难以承受。见明德帝还有劝他出任太傅的心思,老赵加了把劲说道:“陛下,这些构思想法时代发展之后一样会被别人提出。陛下需知,天下没了赵御贞,也会有李玉真,陈玉真。不靠神佛,单凭自己的本事与努力,人类一样可以屹立于万物之巅。”“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陛下不应只拘泥于一个赵玉真。”小赵剑仙说出老赵剑仙的心声道。老赵是很想说明,简化字,便宜纸张,给妇女能顶半边天以平台,强健体魄等,这些方案,是老赵上一世的亲身体验,并不是他自己的智力成果,对于明德“”帝夜半虚前席的提问,不过是对着答案来解题罢了,但他若是真这般说出来,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震撼。“连赵卿朕都把握不住,还谈何容易将天下英雄入我毂。既然司正不愿意出任太傅。”面对老赵发出的好人卡,北离最为霸道的总裁明德帝却不吃这一套,沉吟说道,“那,将道教立为国教,赵卿接替齐天尘之职,如何?”“这皇帝老儿怎么就非要拉他绑定庙堂呢?”识海内的老赵骂骂咧咧道。“陛下!”老赵严肃道,“你可否告诉贫道,何谓国教?又何谓国师?”“国教,乃护国之教,担负起国家兴亡之责,是整个国家的信仰。国师,乃一国之师,必须以及时指出帝国的错误,教导皇帝将帝国带上正途,引向昌隆!”明德帝说道,“这便是国教,这便是国师。”老赵点了点头,道:“所以还请陛下三思,真的能确立国教吗?”小赵剑仙冷不丁地来一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黄巾之事否?三教都会作乱,始皇坑儒,北齐灭佛,黄巾作乱。”“正如贫道一开始就和陛下说的那样,陛下也应该能想明白,所有宗教都不过是笼络人心的道具。”老赵接着老赵的话头说道,“有大贤良师黄巾作乱在前,陛下真当我们这个教是什么善茬?”“当日四百年的炎炎大汉失德,搞得民不聊生。我教就胆敢扯起大旗振臂高呼一句:苍天已死。遂请大汉赴死,敢叫日月换新天。”老赵冷冷说道,“陛下还要养这一虎于身边?怕是小睡都不得安宁。”兰月侯听得老赵与小赵这番说明,惊得冷汗淋漓,他先是惊讶于老赵的诚恳,直接挑明他们的道教也有过这种辉煌历史,而后不得不认真思索,立国教,必须的吗?“赵卿。你这般话,在朕面前说,可是要断绝了这成为国教的前途。”明德帝沉声说道。不单单是指道教,连其他两教也在皇帝猜忌的范围内。“断绝便断绝吧。”老赵无所谓道,“真正修道之人,清静自然,不会在乎成不成为国教。当不当得国师。陛下,贫道的意思还是国家强盛,不用依靠于宗教系统,以民启智,依靠人民的力量,天下才可昌隆。。”“得道者多助。”老赵提醒道,“一个国家最多者便是黎民百姓。陛下要寻求依靠,寻求帮助,不必往宗教上想,别忘了那亿万生民。”世人总是趋利避害,谁赢他们帮谁。但有一样是例外,那便是团结起来的人民,他们帮谁谁赢。随后兰月侯与明德帝,就着今夜所听得的方案,再次与老赵剑仙和小赵剑仙敲定细节。“今夜,朕,收获良多。这几日天象混乱,还劳烦赵卿与国师一同商议该如何于天下解释。”挂在中天的明月渐欲西沉,接受了庞大信息量的明德帝,逐渐觉得疲惫,“也得幸,有赵卿协助,平息天启祸端。”“国家有难,贫道理所应当。”老赵听出来了,老皇帝并不是很想跟他这个外人谈论天启的祸端。“十二,替我送一送赵卿出宫。”“是,皇兄。”兰月侯道。小赵剑仙也起身,结束了天启之乱,又立刻马不停蹄被招入宫中,他也担心还未痊愈妻子连续两日不得很好休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司正,请。”兰月侯对着名握住自己妻子手的道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司正所言,可否属实?”一路往清平殿外行走,兰月侯郑重问赵御贞当着明德帝不敢明说的问题。“自古以来,道士爱编瞎话这事,都被写进历史了。”老赵平静地说道,“杜撰这个词,王爷听说过的吧?”兰月侯点了点头,道:“就是道教杜天师,为了拉拢信众,成天虚构编造道经,以至于当时,人们把杜光廷写的书,叫做杜撰,指毫无根据,胡编乱造的谣言。”“广成先生杜光庭写的《仙传录异》等书,大多是自创的,无从可考。”小赵剑仙也跟着说道,“王爷只需记住,赵某也是一个道士,道士说的话又有多少杜撰成分,就要靠王爷自己去分辨了。”“司正,你这。。。”兰月侯一阵无语,说假话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对了。”兰月侯面色凝重说道,“关于余理一事。”老赵剑仙竖起了耳朵。“入宫行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兰月侯道,“即日起便成为全国通缉的钦犯。”老赵剑仙回过头,默默地看着他。“不过天下那么大,不知何时才能将其逮捕。”兰月侯说道。江湖如此之大,就算全天下通缉,余理不一定能抓得到。这是皇族给赵道君的体面。出了清平殿,兰月侯吩咐道:“黎都统,这赵司正就由你将其带回到钦天监。”知道洛清阳的可怕,所以更加知道这一剑能制住洛清阳的道士会更加可怕。所以黎都统不敢马虎,亲自为赵司正引路。“黎都统辛苦。”出了清平殿,小赵剑仙便用大龙象力轻轻托举起媳妇,不让她受步行的劳累,对着面前带路的黎长青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司正才辛苦。”黎长青赔笑说道。兰月侯转头回到清平殿内,却发现一名秉笔小太监,跪在龙床前,捧着一沓书卷。“皇兄,你又翻阅《起居注》。”兰月侯无奈说道,钱唐太宗开的好头,后世皇帝都以其为榜样,看这记录他们生平点滴的流水账,若是不满意便擦除修改。“朕老了,差点记不住今夜赵卿之语。”兰月侯被明德帝分了一卷来看,“十二,此人胸中有经纬,若是能为我北离所用,便以国师之礼待之。若是不能,就算成为了第二个李先生游戏人间,也无所谓。”兰月侯看着起居注上面记载的文字,尤其是那句“遇山推山,谁都无法阻挡人民的发展”,这穿越了维度的知识,仅仅是以文字的形式都是那么的震撼。“倘若他有背叛危害北离之心。”明德帝眼中突然露出杀意,“那便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此人镇杀!”“是,陛下。”兰月侯放下书卷,沉默了一下,估算需要多大力气才能镇杀赵司正,然后心累地回应道。此刻的赵玉真正在赶回钦天监,也听不到了明德帝对他的评价。月如血,赤五日。北离边境,接近南诀,草木茂盛。掩藏在葱茏植被下,身上绑了许多新折的嫩枝作为简易的迷彩,脸上衣物涂了不少泥土跟植物的汁液以掩盖气息,确保不被犬类动物嗅到而追踪。早几日便收到了上峰来的命令,北离一队斥候暗插在此。身为斥候,追查敌情是第一任务,其次能斩杀几颗南蛮子的头颅,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勋。北离不知无数如同他们这一队一般铺开在了边境。斥候十人一组称为一标准,为首的称为标长。这一组的标长也如同其他斥候组的标长一般,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更容易融入野外的环境,这是天赐的藏匿天赋。头戴植物藤蔓编织的,嘴中嚼着不知哪里拔来的野韭用味道刺激自己的神经。他们已经两夜未眠,守在这不知会不会有南诀军队经过的地方。“标长。”轻声低语,一堆草垛以人眼几乎看不到的动作磨蹭到这斥候标长身边,“该换我来了,您先去休息。”“曾小乙。”标长目光还是盯着前方,听着那年轻的声音便认出来人,这是刚入伍不久的热血新卒,很有不论是隐匿还是弓马都天赋,听说先前家境不错,上过几年书塾,会识文断字,比队里的大多斗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数大老粗们强。边境贫苦,靠山吃山,参军是最好的出路。据他所说,自小就喜欢进山里抓蛇弄,用弹弓打鸟不超过三发必中。所以弓弩的准头也稍微喂一下便喂出来了。眼神如同雄鹰一样锐利,还能在夜里辨认出一些细微的动静。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和大多数热血少年一般极热衷于赚军功。老兵都知道,能活下来才的才是有资格当老兵的。“好。”标长应声道,缓缓从隐匿上撤了下来,“万一真有先遣部队,莫要贪功。”“知道,我晓得的。”闻着混了野韭的气味曾小乙回应标长道。,!“这个年纪,还没娶亲吧,心中应当有心仪的小娘子。”标长调笑道,“别交代在这里了。”“您说什么呢。”带着少年特有的被调侃后的尴尬,不知名草本植物的汁液混着泥巴敷在脸上,看不清这少年是否也会脸红。退下藏匿点,标长困意来袭,自己确实是:()唯物稻士赵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