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沉滞,紧攥的拳青筋彰显,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
从住院部出来,韩羡亦步亦趋跟在沈惊觉身后。
他目光幽邃,茫然,空洞,足下像灌了铅,一步一笨重地往前走。
“沈总,少夫人……她还好吗?”韩羡心里记挂着,忍不住关心地问。
可沈惊觉只顾着往前走,对他的话罔若未闻。
韩羡懊恼不甘,但他知道,感情上的是,谁都插手不了。
现在的沈总脑子又出了毛病,跟特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
这是生理缺陷,光凭一颗真心,如何能让顽石点头?
这一把,少夫人的追夫难度,是地狱级的。
沈惊觉失神地前行,眼前浮现的是躺在病床上那抹娇软可怜的身影,耳畔回响的是女人失望至极后,心如死灰般的告别:
“惊觉,再见……”
他空洞的心脏,猛地一哆嗦,旋即整个人失重地往前一倾——
“沈总,小心!”
韩羡大惊失色,伸手想拽住男人,可已经来不及了。
魂不守舍的沈惊觉,一脚踩空!
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三级台阶之下,刚好撞到左肩才愈合没多久的枪伤,痛得他闷哼一声,冷汗瞬然将西装浸透。
一晃两日过去,唐樾的生日到了。
昨夜,盛京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今天窗外枝头覆坠一层薄薄的浅白,犹如新蕊初绽的梨花,情致浪漫,格外的好看。
“柳医生,您订的白玫瑰到了。”
柳随风正埋头研究着沈惊觉的病历和片子,见小护士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站在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谢谢,放在茶几上就好。”
他弯起精致的狐狸眸,笑意明亮舒朗,白皙的面靥远胜窗外迷人的雪景。
“柳医生,您买的玫瑰好漂亮,是要送给谁呀?”年轻的小护士脸红红地看着柳随风,不禁好奇。
柳随风轻轻伸了个懒腰,澄澈的眼底映照出璀璨的光辉,清隽的脸庞泛起幸福的红晕:
“我的爱人,他今天过生日。”
小护士一脸磕cp的兴奋,“是、是唐家大少爷吗?!”
“除了他,还有谁?”柳随风笑得很甜,不遮不掩,坦率大方。
他的男人,天下第一帅,是他的心肝,他的宝藏。他都恨不得给他挂裤腰带上,走哪儿炫耀到哪儿。
低调?
他好不容易找到此生挚爱,如意郎君,那是低调不了一点。
“哇……!好浪漫!”
小护士双手捧住自己圆圆的脸,激动得快要冒泡了,“柳医生,你和唐大少爷一定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啊!”
柳随风拉开抽屉,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一只镌刻有他们两人名字缩写的名品腕表拿了出来,指尖轻轻拂过包装精美的盒子,眉眼浸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