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奴市银月之怒
就这样,燕均连哄带骗的终于让宝儿将自己带到了这城中的奴市,等亲自见到眼前的一切,还是让燕均心中的怒意飞速的暴涨起来,可是随即又被魔种吞噬一空。
这样莫名的冷静还是有些许奇怪,可燕均总还是庆幸自己的情绪有着魔种的调节,没有太多的仇恨,没有大喜大悲,对于如今自己这脆弱的精神无疑是最好的了。
先前遗忘了自己的存在,自然就连体内的魔种都忘得一干二净,魔种失去了每日魔气的孕养,尽管没有失去与其他魔种的联系,可还是失去了许多的机能
,其中就包括这看似无关紧要的调节情绪的功能,而事实证明,这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燕均已经许久不敢动用魔种,就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已经不堪重负,可是从魔种那一头传来的联系还在日益增长,这种生死的逼迫甚至比湮灭剑气来的还要凶猛,可以说当年愿意接受湮灭剑气的存在,未免没有习惯了魔种的存在的原因。
此刻眼前所见,燕均自认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当看到往日或许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或许会成为自己的朋友的存在,此刻就身在那一方囚笼之中,明码标价,赤身果体,还分明的用法术禁制显示出修为,天赋,能力,岁数,这种感觉真的令人作呕。
没催,这奴市可不仅仅是贩卖妖兽,人类也是如
此,灵族都不见得稀少,灵族或许是因为本身的卖点而被打理的干干净净锁在玉棺之中沉湎,那感觉就像是一株大一些的仙草。
而与灵族相比,人族和妖兽就实在凄惨太多,尤其是其中的男性,就算是在这种摆摊一样的地方女性或许也还需要考虑些卖相,男性则丝毫不需要了,周身都是被残忍的虐待留下的伤痕,因为灵气被限制甚至不能自行恢复,就那么生死不知的被扔在街头巷尾挂着牌子等死。
好在修真界实在是有太多在处理奴隶上便利的东西,清洁什么的都只用一张廉价的符篆搞定,皮外伤无论多么严重不过也只是便宜丹药能够修复的,就连疤痕可能都不会留下。就是这些东西总算让这个奴隶
市场走出的奴隶看上去还有着些许的生机。
什么道德,廉耻,都在这小小的一方街道上消散的无影无踪,哪怕是永夜城的奴隶贩卖都未能如此令人生厌,毕竟永夜城还算得上是大修士的汇聚之处,就算是奴隶贩卖也显得大气而上档次,甚至在永夜城奴隶很大程度上本身就是名声在外的人物,拥有某个存在当做奴隶更是身份的象征,那种感觉更像是小弟而不是奴隶。
“呵,大恶之于小恶更体面与温柔吗?”看着眼前的一切,燕均不自觉的低声叹了一口气,这也更让燕均忧心起剑宗的存在,若是千年万年以前,仅仅是剑宗的名头就能吓倒这些宵小,又怎会让这奴市成这种规模与气候。
要知道剑宗弟子外出诛恶才过去不久,剑宗榜单之上有名有姓的恶人都死的三三两两,这些人焉敢死灰复燃的如此之快!这些人怎敢如此放肆!整个万灵山脉,难道除却剑宗就没有一人能够伸张所谓的正义了吗?
幽冥因为其本身门派的原因多是闭关不出不问世事之人,而轩辕毕竟是万灵第一大宗,这些年几乎人人都有些斩妖除魔的丰功伟绩,可若真的去查又有几人是真,那些被杀了的人没个几月又改头换名重操旧业,那些罪大恶极的魔头不过是被戴了一顶顶高帽子的小偷小摸的鼠辈而已,沽名钓誉,也唯有这轩辕门这第一大门能做的这般上档次。
不过这些此刻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刚
刚来此,燕均就感受到了无数股杀气的锁定,实在是在天妖界生活的太久,让燕均有些疏忽了自己这剑宗弟子的样貌是多么的拥有识别性。
腰佩残剑,身着红衣,剑负背脊,还有那一成不变的剑修才有的凌冽气质,燕均可以说此刻就是那人们想象之中,听闻之中最标准的剑宗残剑堂弟子的样貌。
“宝儿,大哥哥问你,宝儿的姐姐喜欢这地方吗?”感受着四周的杀意与不怀好意的窥探,燕均忽而伸手摸了摸因为害怕已经躲在了自己身后的宝儿的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可能!宝儿的姐姐最讨厌这地方了,平日里从来不允许宝儿来这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与
杀气没有半点的掩饰,就连没有修为的宝宝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彻骨的凉意,此刻说话声音更小了。
“你姐姐管理这城,难道就从来没有管过?”此刻燕均说话已经没有了先前温和的语气,语气之中颇有责怪,那女子能收养不明来历的奇怪宝儿,怎会放任这种罪恶就在眼皮下滋生。
“大哥哥,你不要生气,姐姐也没有办法,家里的叔叔们干什么都不允许姐姐说话,宝儿知道姐姐也不喜欢,但是姐姐,,,”发现燕均的语气有了些许不同,宝儿连忙急迫的解释起来,先前的恐惧似乎都轻了许多,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可是话音未落就被燕均制止了。
“好,既然这样,大哥哥就帮宝儿的姐姐一个小
忙好了。吕家是吗,我剑宗还没有到任你们如此嚣张的地步。”制止了宝宝的声音,燕均一声冷哼瞬间驱散了弥漫而来的杀气,眼神中凌冽的剑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师叔?”不知何时燕均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残剑之上,而远在那明黄云气之下,银月此刻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的笑意,冰冷的杀气就连一旁的太一都被从修炼中惊醒。
“燕均,你是我残剑堂的弟子,这种事情你竟然还要问我!若有下次,你也不必再在我残剑堂待着了。”银月冰冷的声音在燕均的脑海中响起,燕均也被这语气中的冰冷所震惊,一时间竟感觉脸皮有几分红热,自己怎会怀疑剑宗的决心。
“一群狗胆鼠辈!除之不尽,杀之不竭,是我剑宗这些年太仁慈了吗?”刚刚训斥过燕均,眼看着怀中血剑颜色渐渐暗去,银月双目中的怒意刹那间就增至了巅峰,杀意更是淹没了整座洞府。
没错,这杀意只能用淹没来形容,姬无天的杀意在这杀意面前都相形见绌,磅礴的杀意如同滔滔江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奔涌不息,若说银月的剑气有三千里,那这杀意也有足足三千里,在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那个掌管残剑堂的人物。
“太一,你现在速回宗门。”
“是!”此刻,太一再不对银月的话语充耳不闻,当即行了一个剑礼,面色恭敬而严肃,因为此时,面前这人已经不是自己门中的长辈,而是残剑堂的堂
主,是自己腰间那柄血剑的剑柄所在,剑柄所指,剑刃必至。
“告诉掌门,山雨欲来,那就剑入长空砍他个干干净净,他们要挑战我剑宗,那就来,我蚩尤剑宗立宗以来怕过何人?”言罢太一当即消失在了洞府之中,只留下银月一人,而银月的杀机也渐渐收归了体内,满腔的怒意化作了凌冽的剑意,手又一次按在了腰间小剑之上。
“残剑堂弟子听令,至剑宗大比,全部残剑堂弟子清缴万灵山脉黑市,奴市,赌坊,妓院,所有阻拦之人,一个不留!上一次你们的表现很差,这一次,我不希望再看到残留,否则,都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