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时光荏苒
陈望如同一尊俯瞰着众生的魔神站立在一根由巨大的枯藤编织的巨剑之上,与银月齐平而气势截然不同,银月那风华绝貌的英姿不给人分毫的压迫,就像是一尊世间少有的艺术品。
可是陈望那从毁灭中走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可怕漫步,人们看到陈望,就像是看到了当初那九界初成的大战时所向披靡的那些远古魔族,不一样的面容,却是同样的恐怖。
而知道陈望种族的修士心中的震撼更加的无与伦比,这个远古魔族制造的真正的战争机器,堪称战力最强大的战魔一族,六这一远古魔族的极致之数在陈望的身上是那么的美丽,每一寸麟甲都像艺术品雕刻一般精致,细腻,完美的令人难以置信。
可就是这样美丽的存在,一路伴随着毁灭走来,真正的战争的绞肉机,当这样的可怖存在遇到了剑这最完美的杀戮兵器,造就的到底是怎样的恐怖存在?战魔真的只是远古魔族的兵器,而不是远古魔族的延续吗?
随着对陈望力量的敬畏,一个问题油然而生,而这个问题也将代表着万灵局势最大变局的走向,陈望这一次的出关九界皆有所感,可以说这本来就是一种震慑,更是一封通牒,而这一封通牒的内容恐怕只有陈望等少有的几位剑宗大能知晓。
眼看着原本郁郁葱葱从无数的磨难中走来的世界最终归于了平静,归于了那不夹杂丝毫生机的死寂,人们心中竟齐齐生出了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死了!
无论是雷霆熔岩,山河湖海,冰霜皓月,此刻尽皆归于了虚无,归于了死寂,眼见一个世界从诞生至彻底的死去,人群之中竟然又有大量的修士开始进阶,这一次甚至有数位地仙要进阶天仙。
而此刻,随着整个世界的死去,棋子的流光也终于落下了帷幕,当最后的一子落于棋面,三千大道终于尽皆汇聚于山河湖海之间,汇聚于这一方死去的世界中,是天地创造了大道,也是大道毁灭了天地。
但是也是在那一刻,潜伏在整个世界之下的剑意已经完全的苏醒,起初只是一声剑鸣,可是很快,每一道流光落下处都发出了凌乱的剑鸣声,继而每一寸山河土地都响彻剑鸣,巨大的嘹亮的剑鸣声回荡在这死寂的天地之间,整座天地竟然重新开始归于黑暗。
但是人们被黑暗麻痹的感知此刻却忽然重新回到了体内,就在那感知回到体内的瞬间,几乎惊得全场皆起身而立,眼神骤聚,呼吸急促了起来,因为那令人沉浸的黑暗,比暗夜还要深邃的黑暗竟然是剑意本身。
天地皆是剑意,从混沌至初生,自出生至鼎盛,最后径自走向毁灭,这演绎的一切竟然都只是这一片黑暗剑意的一部分,在那一刻万灵都变得那样的渺小,坐井观天并不是笑料,而是这世间最大的恐怖,当井中蛙离开观天井时迎来的也绝不是喜悦与惊诧。
好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剑宗,若说这世间最安全的地方是何地,就是此地,对剑宗的信任与不过是观礼大典罢了这样的思想,从深深地恐怖中成为了每一个人摆脱恐惧的天梯。
而就在这时,黑暗竟然开始晃动,开始坠落,每一个人的身子都止不住的开始坠落,这从一开始就从未变动过的自己的站立处此刻竟然崩溃了!
然而与坠落一同而来的是黑暗的破碎,当意识从坠落的惊慌中重新回归,人们才猛地被正午刺目的阳光拉回了现实,已然一身冷汗,那如梦初醒,不,就是梦醒的恍惚被驱散而去。
此刻再看,周围的山还是那山,自己站立的土地还是那片土地,自己的姿势似乎就从未动过,竟
然真的陷入了深深的梦中世界,但是那些在梦中进阶的人,竟然真的进阶了,甚至没有经历天劫,却也已经接受过天道的赐礼,这到底是怎样的手段?
李白与孟浩然此刻也随着众人苏醒了过来,脸上的惊愕一点都不比旁人少,扶黄大陆九界中心,万灵山脉扶黄之巅,这个庞然大物盘踞在这九界之巅的蔚然大宗到底有怎样惊人的手段,二人此时才终于明白为何元阳界无数年只能不断地依附轩辕,因为在这样的力量之下,所谓元阳大族是那么的无力,也明白了自己到底肩负着家族怎样的使命,这是一次实力洗牌,而元阳界不得不卷入这一场洪流。
想到这里,孟浩然忽然看向了不远处的斜卧在巨石上的李白,而与此同时李白也心照不宣的看了过来,当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对方眼中的想法就已经了然,虽然剑宗仁义不愿牵连各族,但是这一场大潮又怎是躲得过的,与其稳扎稳打只图无过,不如此刻就与剑宗站在一起。
下定了决心,二人的眼神又立即在空中交错而过,至于剩下的心思,就已经不是可以互相分享的了,但是与孟浩然不同,李白只是随意的深思了一瞬,下一刻就又恢复了那放荡不羁的样子,重新拿起了酒壶。
随着梦醒,欢呼声,喝彩声,赞叹声彻底响彻了八十八峰,人们齐齐的呼唤着一个称号——“大梦剑仙”,而随着人们的呼唤在最后的一柄巨剑之上现身的正是任天机,任天机还是那如剑一般挺拔的身躯与和蔼的笑容,轻轻地挥手,没有丝毫凌人的盛气,可就是这份和蔼又瞬间唤起了大量的呼喊声,对于这里大部分人来说,剑宗就是这样的形象,剑宗也只有对那些诛邪令上的极恶之人才会展露凌厉的一面。
而随着人们的意识越来越清醒,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时间的变化,大梦一场,竟然时间没有流逝半
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银月,这环境竟然从一开始就已经汇聚了所有的力量,只是一点点的展现在人们眼前而已。
就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燕均被包裹成的根瘤已经变得有两个阎君的身高了,而蝶柔终于姗姗来迟,却是空手而归。
段无敌看到空手而归的蝶柔,神色一下子变得凶恶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就在怒火未生时,蝶柔忽而就一掌拍在了稻草的根瘤之上,随着这一拍,某种奇特的彩色烟雾毫无阻碍的渗入了根瘤之中。
段无敌也没有想到蝶柔会突然动手,当即恐怖的剑意向着蝶柔弥漫而去,却正遇上了蝶柔回过身来才被看到的一头香汗,看到这一头香汗,段无敌的杀意又缓缓的退散开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位圣尊虚耗成这般模样,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