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前都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这会堪堪七个月,按这个进度赶路,怕是还没赶到漳州呢,她们家姑娘就得坐月子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坐月子要在什么地方坐呢?
萝兰找到随行的郎中和侍卫头张达,三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了小半天。转天张达先给洞明星去了封飞鸽传书,然后就开始给前面探路的下属下达一个外人看起来比较奇葩的命令。
探路时,重点打探当地接生稳婆信息。
郎中将绯歌生产时可能用到的药材,都提前配好,等到用时直接下锅煎熬。
而萝兰则在后面的马车里,带着跟着出来的小丫头和媳妇们一起准备生产时所需的各种物品和小崽崽的襁褓小衣,尿布等物。
这些事情,绯歌都不曾上心。毕竟被人侍候久了,养废是再所难免的事。
绯歌马车前,放着一只装信鸽的笼子。
这只信鸽和张达等人用的还不一样,它是专门跟漳州那个方向联系的。
其实按绯歌的心思,她完全可以先放飞这只信鸽,然后操纵风力跟着这只信鸽飘到许颢那里。
又省时又轻快。
其实当时绯歌就想了,如果洞明星不同意她出门,她就这么干。等洞明星发现她的时候,估计她跟着信鸽都飞出十万八千里了。
呃,好吧,累死信鸽也不可能一口气飞那么远。不过就是那个意思就了。
无论两条腿的还是四条腿的,论速度就极少有比得过长翅膀的。
鸵鸟那类不会飞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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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有什么是无用的东西,关键是你怎么用。
摸了摸脖子上的气哨,绯歌不由轻笑出声。
绯歌也知道自己其实挺任性的,这一次出行其实给所有人都添了不少麻烦。
如今的局势虽然不是什么所谓的天下大乱,可天下也确实乱相从生。
藩王谋反,朝廷平叛,山贼土匪趁乱摸金,四邻异族蠢蠢欲动,更有一海之隔的扶桑趁火打劫,如此乱相,绯歌还要从京城出来,招摇过市的去漳州探亲,也是没谁了。
但在出行前,绯歌便让扶摇给她悄悄用了一批生锈的银针不说,还叫丹青又弄了好几包生石灰粉。
生灰粉遇水自燃发热,热度可以烫熟肉。若真遇到危险,只要将那些生灰粉先用风吹到那些刺客的脸上身上,然后再来一场人工降雨,也能退敌以保安全。
就算介时没有水,用不上生灰粉也不打紧。她让人准备的那些生锈银针用强风吹到刺客的眼睛等处,也能抢占先机。
如今越往漳州那边走,空气中的湿气就越重,听闻漳州又是半个水乡,缺水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说起这个,绯歌心里就又将记了一笔小帐的扶桑死士提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不小的肚子,绯歌眯起双眼,准备等做完月子就带人出海。
扶桑盛产倭寇,时常掠劫沿海百姓,每次朝廷责问扶桑时,扶桑都说管不了,既然他们管不了,那就别怪本姑娘帮忙管一管了。
敢毁了她家美人的脸,她就能用生灰粉毁你们一族一国所有爷们的脸。
扶桑岛国,四边邻海,海上那么多的水,她就不信弄不出个人间真实。
此时此刻,准备给所有扶桑的老少爷们来场生灰雨的绯歌,又开始遗憾起这种外伤不能遗传了。
这要是能遗传,那脸上有月球表面的人一站出来,谁还不知道这是扶桑人呢。
可惜了,可惜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显然报仇还嫌利息少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滴。
绯歌就在这种遗憾里遭遇到了她此行的第一场大暴雨。
一行人来到破庙躲雨,绯歌没叫侍卫回避,也没带帷帽。坐在火堆前,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扶摇手里正在翻烤的兔子,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破庙外的雨。
这场雨来的极突然,就连绯歌这个学过气象的都没在临来前发现什么信号。
好吧,坐在马车里,她也发现不了什么。不过此时看着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雨势,心下明白今晚是要宿在这里了。
破庙这种地方睡个一次两次亲身体验一回是怎么回事也就罢了,多了就真是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