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卿无法,只得放软了声调,和声道:“太后,您想想看,这沉璧可是由吉平老嬷嬷带大的孩子,知书达理,最端庄不过的人了。当时陛下和您临时决定要她以侧妃之位进瑾王府的时候可是众人皆知的,人们多多少少会有议论言辞。”
太后一蹙眉,不满的看着她:“她是不是还在为这件事怨怼哀家和皇帝?”
“沉璧当然不会,只是却难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沉璧嫁给瑾王殿下日子过得很顺心,她又尊敬您,怎么会心生怨怼?只是太后,孙家是镇守边疆的肱骨,永旭说到底,也只是出身清贵,沉璧若是怀胎期间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朝堂上的一杆子老臣,定会寒心呐。”莫云卿精准的抓住了太后最在意的事,苦口婆心的劝道。
果然,太后的眼中出现了一点沉思,吉安也偏向莫云卿,适时的道:“太后,侧妃出阁时孙大人无暇回朝,朝中已然有老臣子上表请求加封侧妃了,侧妃这一胎的确是要好好看顾的。”
太后很清楚吉平和莫云卿为什么急着让孙沉璧入宫养胎。永旭和安兴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安兴在,永旭那孩子胆子就越发大起来,保不准真的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行吧,”太后最终还是松了口,叹了口气道,“传哀家的口谕,明日起宣孙侧妃入宫陪伴哀家。”
陪伴自然只是幌子,这样的事自然是需要遮掩一番,要不然传出去又是一番皇家密辛。
隔日孙沉璧便收拾了入了慈宁宫。莫云卿与她约好了一同入宫,一大早便去瑾王府等待。
临出门前孙沉璧忘了带一样东西,说是给太后的礼物,怕婢女弄坏了,转道又回去了,可巧莫云卿在院子里等待的时候就碰上了沈玖苧。
沈玖苧正拿着个罐子收集清晨的露水,见到莫云卿,丝毫都不觉得惊讶,冷笑了一声,走上前轻声道:“我差点以为,这瑾王府是你和孙侧妃的天下了,难为摄政王妃三天两头的往这跑。”
莫云卿丝毫不示弱,下巴微微扬起:“我为什么来这想来你比我更清楚。沈玖苧,咱们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这样说话么?”
沈玖苧收起了面上虚假冰冷的笑意,深色没有一丝波澜,遥遥的看向天边,轻声道:“莫云卿,有一个道理你要明白,这鸟儿的笼子放的再高,也有雄鹰觊觎着,终有一天,鸟儿一定会被雄鹰叼走的。”
莫云卿一挑眉:“哦,是吗?有时间在这自说自话,沈玖苧,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听说自从进了这瑾王府,你就没有承过宠?”
沈玖苧的眸子中闪过一点难以言喻的杀意,看向莫云卿,半晌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要说戳人痛处,莫云卿可是十分自信的。她缓缓走近沈玖苧,死死的盯着她,整个人散发出肃杀的气势,轻笑着低声道:“沈玖苧,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你要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你若是敢动沉璧一根毫毛,即使豁出去我自己的命我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你!”
可能是莫云卿的气势在一瞬间让沈玖苧真的胆寒了,等到莫云卿和孙沉璧走后半晌沈玖苧还愣着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沈玖苧才猛地将手中的露水罐子摔在了地上。
陶罐立时四分五裂,吓了身后的见月一大跳。沈玖苧表情凶狠,连连冷笑,自言自语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刚才王妃和你说了什么?”入宫的路上,孙沉璧忍不住问莫云卿道。
莫云卿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我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
孙沉璧有些不安:“云卿,你可千万别因为我和她闹起来,千万别啊!”
莫云卿有些哭笑不得,安抚道:“我和她闹什么?不要瞎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孙沉璧叹气道:“前些日子我听下人说,从冷香金倪回来那天晚上,王爷进了她的屋子,不知说了什么,好像是吵起来了,最后王爷也没留宿,去了我那里。想来她心中肯定十分的不忿。”
“所以你更要去宫中,待在太后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会受别人指摘。”莫云卿说着叹了口气,“我也很想让你去我那里,这样就是万无一失了。可是你是瑾王的侧妃,一直待在我那也不是个事。”
孙沉璧很是感激的点点头:“我知道,我都明白的,你放心,我一定时时注意着,不给她下手的机会。”
莫云卿神色严肃:“现在进了宫,连带着安兴你也要多加小心,她送的东西一概不能吃,想来太后也会格外的关照你,不让你出一点事的。”
孙沉璧不解:“这话怎么说,太后为何会担心我?”
“你家是功臣,父亲又在边疆镇守,是国之栋梁。先前因为你入瑾王府做侧妃一事已经引起老臣的不满,太后又怎么敢让你再出事呢?”莫云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