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好姐妹为什么死的那么突然么?就是因为这个树豆花!但是我告诉你啊,吃了树豆花,是有办法解读的,但是听说你偏偏晚去了一步,对么?莫云卿啊莫云卿,你说你医术超群如何,本事通天又如何?还不是救不了孙沉璧,让她魂归西天?”
沈玖苧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笑容空洞而失神:“你说说你,你干成了什么事?你不是扬言,若是孙沉璧死了,你就要杀了我么?难不成你就这点本事?”
莫云卿真恨不得现在就上去了解了沈玖苧,让她下去到孙沉璧那里好好赎罪。
可是她不能,还有安兴这个麻烦在,死一个沈玖苧,根本不能解了她的恨。
“为什么?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何要伤害沉璧?”莫云卿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沈玖苧泪眼朦胧的看向站着的莫云卿,喃喃自语的道:“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呢?”
说着,沈玖苧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恶狠狠的看向莫云卿:“当然是因为你!因为你孙沉璧才会死!要不是因为你,她此时应该做着风风光光的瑾王正妃!”
莫云卿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挡在我前面,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嫁给了长恭哥哥,霸占了长恭哥哥,我就可以嫁给他!何须还用嫁给一个劳什子瑾王?你可知道,我嫁给他,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整整三个月,他日日都在孙沉璧那里,视我如无物,这些,难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沈玖苧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莫云卿厌恶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块废物:“明明是你自己的命该如此,却来怪别人。沉璧何其无辜,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冲我来?”
沈玖苧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每日都恨不得将你拨皮抽骨,将你吞吃入腹!”
莫云卿突然只觉得可悲。沈玖苧嫁给苏予安,明明是因为安兴在后面操纵着,可沈玖苧却被这件事蒙住了双眼,一味地来怪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树豆花配鲫鱼汤,不会死的很快的。你至少还有个两三天可以活着,这几天足够我去了结了你母妃,你且等着看吧。”莫云卿稳定了下情绪,冷冷的说道。
语罢,莫云卿便转身出去,融入了那黑夜之中。
整个偌大的瑾王府,只剩下沈玖苧呜呜咽咽的哭声。
莫云卿离开王府的第二日,萧长恭还浑然不觉。他一直不敢去清芷榭看望莫云卿,怕再看到她伤心欲绝的眼神,听到她辛辣的话语。
莫云卿和知宴的猜测失误了,萧长恭这回被皇帝留到天边出现鱼肚白才精神疲惫的回来王府。
可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侍卫消息,有个女子去皇城脚下的鸣冤鼓击鼓鸣冤。
鸣冤鼓自高祖皇帝设立以来,鲜少有百姓会去真的击鼓。并不是说民间没有冤情,而是普通老百姓,哪个真的敢到皇城脚下去击鼓?
而这个女子,也真的算是第一人了。
萧长恭眉头一皱:“备马车,进宫。”
路过鸣冤鼓,果然听见一声声鼓点,重重的敲在萧长恭心上。萧长恭沉默了一阵,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发现是个略显老态的中年女子,身旁跪着个身形瘦小的丫鬟,连头都不敢抬。妇人的面目有些眼熟,可萧长恭想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进了勤政殿,皇帝正在龙椅上坐着愁眉不展,一见他来了,带着点歉意的道:“长恭昨夜与朕说了一宿的话,今儿又这么早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萧长恭也不和皇帝打哑谜了,直截了当的道:“陛下打不打算接见这个击鼓鸣冤的人?”
皇帝叹了口气:“若说见,这有损皇家天威,轻易真的见了,以后人人都以为可以有一点小事就去鸣冤鼓击鼓,朝廷上下该怎么办?”
萧长恭淡淡的一笑:“陛下,高祖皇帝设立鸣冤鼓,本就是为老百姓而设立,现在有人击鼓鸣冤,陛下要是真的不宣见,怕是有违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