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卿颔首回道:“谢陛下关心,云卿很好。”
萧长恭轻轻拉了拉莫云卿的袖子,莫云卿回头看他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萧长恭随即道:“陛下,微臣请辞前,还有一事要请陛下同意。”
他是苏予安的心腹大患,他自动请辞,苏予安自然是少了一块大石头压着,于是笑的春风拂面:“摄政王尽管说。”
“多年前,云卿曾在瑾王府小产,陛下可记得?”萧长恭看着苏予安,直言不讳的道。
苏予安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良久才淡声道:“当然记得,摄政王待如何?”
“微臣恳请,将此事的始作俑者重重处罚,否则的话,陛下应当知道,微臣会做出什么事来。”
萧长恭垂下眼,语气很是淡漠,但身上的杀伐之气不减分毫。
莫云卿诧异的看向他,来之前没说有这一遭啊?
苏予安敛目看向他,眼神微微凝滞:“你是在威胁我吗?”
莫云卿忙接上话,道:“陛下,长恭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年我命悬一线,他又不在我身边,所以格外愧疚,只是想为我讨回个公道而已。”
苏予安到底对莫云卿还是有情,而齐宝璐当年也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思索良久方道:“此事,我会处理,不过不会在这一时,你们出去后,也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萧长恭起身作揖道:“微臣,谢过陛下。”
苏予安的面上重现的笑容,朗声道:“来人,传旨,摄政王萧长恭自请辞官,朕深以为憾,特封摄政王为忠勇候,将来所生其女皆为郡主,其子为世子,千秋万代,延绵不绝。”
一个忠勇候,没有实权,也算是给足了萧长恭脸面,体体面面的让他辞了官。
萧长恭与莫云卿出了宫门,正是傍晚,朝霞将整个大内的天空都染成了绯红色,很是漂亮。
萧长恭转过头去看莫云卿,笑道:“今天的晚霞很美。”
莫云卿看着天边,喃喃道:“是啊,很美,我好像从来没有在这大内见过这么美的晚霞。”
“我是说你,很美。”萧长恭转过身,将莫云卿揽入怀中,“我在这帝京过了半辈子,直到今天才觉得,我真正的开始生活了。”
莫云卿亦回抱着他,柔声道:“以后还很长,我们还有一辈子慢慢的过。”
萧长恭叹道:“是啊,说起来像梦一样。我刚被封为世子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辞去摄政王爵位的这一天。”
莫云卿轻轻哼笑道:“那你现在是后悔了?”
“哪有,只是感慨。”萧长恭笑的十分满足,突然想起什么,搂着莫云卿的腰看着她:“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莫云卿装作苦恼的偏头想了想:“是吗?我从来没有说过吗?”
萧长恭眯起眼:“好啊你,连这都能忘了!”
莫云卿咯咯的笑起来:“你想听吗?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萧长恭看着莫云卿狡猾的模样,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快说。”
莫云卿的眼神慢慢变得柔情似水,凝视着萧长恭的凤眸轻声道:“我爱你,萧长恭,我爱你,余生的每一天,我都将爱你多一点。”
萧长恭轻轻吻了吻莫云卿的额头,轻声回道:“我也是。”
两人相携着走出了宫门,高高的宫墙之上,苏予安一身素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依偎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会分离。
身后的内侍轻声提醒道:“陛下,上面凉,快入秋了,小心冻坏了身子。”
苏予安凝视着两人渐渐走远的影子,最终淡淡的笑了笑:“走吧。”
晋元元年十月初十,瑾惠太子苏予安登基,年号昭明,太子妃齐氏尊为皇后,先帝正妻夏皇后尊为灵晏皇太后。
昭明帝登基三月后,齐皇后暴病,薨逝于坤和宫,灵晏太后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于齐皇后薨逝后半年亦在寿康宫驾崩。长公主昭华远嫁番邦。
而这些事,也早与萧长恭和莫云卿二人没关系了。世人只知当年的摄政王夫妇早已经隐归于世间。
同时,江湖上新的势力崛起,据说与天下第一楼冷香金倪是同一个主子,有人猜测这定是当年的摄政王夫妇。
可是又不是,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