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景傲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景言妈妈的眼神给挡了回去。趁着景言去洗手间的空档,他问道:“你干嘛不让我说?”
景言妈妈淡定的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确定想在这么高兴的日子和儿子大吵一架?”得知景言被保送的消息,他们夫妻二人真是又诧异又欣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景言会这么优秀。
景傲本想问清楚景言和纪念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既然景言妈妈不让问,那就再等一等吧,反正就算他现在问了,景言也未必会说。
高考的最后一科是英语,即便纪念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去检查答题卡,有没有涂错、有没有忘记涂的,她的内心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是最后一科了,考完这一科,她的人生可能就此开始新篇章。虽然都在说高考不是最后的旅程,可确确实实很多人的命运都因高考而改变了不是吗?
伴随着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收答题卡和卷子,纪念起伏的心,也终于尘埃落定。出了考场,好多人都忍不住兴奋的欢呼,纪念还算克制,但见到爸爸妈妈的那一刻,还是扬起了笑容。
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纪建国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想吃什么?”“我想吃鱼香肉丝、锅包肉、红烧鱼”这两天,纪念每一顿吃的都是面条,吃的嘴里都没味儿了。
很多年以后,纪念还是会怀念这个傍晚。夕阳下他们一家三口,互相牵着手,走在傍晚的余晖下,只是平淡而温馨的讨论着晚餐吃什么。
走了很远,纪念猛然想起自己没有等景言,万一他站在那里等自己怎么办?但是转念一想,景言看不见自己,一定能猜到自己是和妈妈走了。
第三天是英语口试,很简单,所以大家也都比较轻松的在门外聊着天儿。有的对答案,有的说着假期计划,纪念和景言站在一起,安静的听着大家的对话。
“对了,我妈那天跟我说在医院看见温柔了!”他妈妈是精神科医院的主治医生,所以在他妈妈那儿看见温柔,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的意思是温柔得精神病了?”旁边的同学听见,都围了过来,“啧,不是精神病,但是她已经有轻微的躁郁症了。”他解释完,大家却更纳闷儿了,这两个不一样吗?
“精神病一般是家族遗传,且要比躁郁症严重一些。”景言为众人解释道。“景言你还真是什么都懂啊!”有人打趣道。景言却并没有笑,纪念也没笑,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听见温柔现在患有躁郁症,他们除了遗憾,却不免有一些担心。万一温柔对他们产生报复心理,出其不意的做一些事,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但愿他们的担忧是在杞人忧天。
英语口试很快结束,与此同时,考试答案也给大家发了下来。拿到答案的同学们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得,我得赶紧回去估分了。”
送完纪念回家,景言并没有马上走,纪念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说什么,主动说道:“放心,我估完分数第一个告诉你。”
回到家,纪念仔细的依照答案,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分数大致确定。她有些不敢相信,因此又进行了第二次估分,
“喂?”电话接通,却并没有听见纪念的声音,景言不确定的叫到,“纪念?”“景言”纪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景言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嗯,我在。”
又是一阵沉默,景言摸不准纪念那边的情况,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但他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对纪念说道:“没关系,我说过,你去哪儿我去哪儿的。”
“笨蛋,”纪念笑着说了一句,她一笑,景言的心就放下来了。“我大概能和你一起去北大了。”纪念说完,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而景言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单只用“开心”两字形容,他语文伦次的问道:“你考上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分数够了?”
“嗯,我算了三遍。”怕两遍不准,纪念甚至忽略了老师们之前给的建议,不要估三遍。好在她三次估计的分数上下之间浮动不过两分。
“太好了!”景言兴奋的喊道。纪念稍稍将手机离远些,她相信,景言接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不会变小。果然,景言大声的说道:“念念,太好了!你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谢谢你景言,”纪念能在后期取得进步,完全是景言不辞辛苦的帮助她复习,对待她的试卷比纪念自己还认真。每次的卷子都会认真的帮她分析,监督她做题,帮她突破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