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本想告诉张宇有关杨轻月以后不能生育的事情,但是被景言拦下,纪念不解的看向景言,景言冲她摇摇头,让她先不要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纪念到底还是没说。“忙了一夜,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张宇背对着纪念他们,向他们表达了谢意,同时也表达了想自己留在这里的意图。
“好,有什么事忙不过来就告诉我。”临走前,纪念反复交待道。也许景言拦下自己是对的,纪念想,看张宇现在的样子,真不知道如果告诉他他事实,他能否承受的住。
“让他缓一缓吧,”出了病房,景言对纪念说道,“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嗯,”纪念点了点头,“是我太着急了。”但是纪念没有想到,张宇对杨轻月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要深刻许多,因为每次听杨轻月的描述,她心里并未觉得张宇把杨轻月看的很重,其实不仅是她,杨轻月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在病房里,张宇那悲伤的样子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真的痛心难过,尤其是在知道杨轻月怀了她的孩子后,从一瞬间的欣喜若狂到知道孩子没了后的痛心疾首,张宇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不少。
“我送你回剧组吧!”景言自然而然的牵起纪念的手,纪念却不太自然,想要挣开,“我自己回去就行,要是被大家看到,不知道又会怎么想。”景言看着被纪念挣开的手,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但他不放心纪念自己回去,尤其在看过杨轻月受了这么重的伤后,他更不放心纪念一个人住在外面。
“那你送我到片场吧!”看着他失落的表情,纪念不忍再拒绝他,大不了让景言把车停的远一些,“你不回酒店休息一下吗?”景言有些担心,纪念已经一夜没休息了,刚回去就直接去片场,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今天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我得把戏拍完,不能耽误剧组进度,没事的。”纪念扬起笑容,信誓旦旦的说道。景言望着纪念,她和以前相比,外貌上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性格上变了许多,她变得更坚强更有自信了。景言既觉得欣慰,纪念长成了一个大人,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一直照顾的小姑娘;却又觉得遗憾,是他没有照顾好纪念,才让纪念不得不自己学会照顾好自己。
“就送到这儿吧!”刚到拍摄基地门口,纪念就让景言把车停下来,“这里离你们片场也太远了,我再往前开一开。”景言看了看,附近都是荒草,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念念,乖,听话。”过去每当纪念固执己见时,景言就会这么哄她,今天景言用一如往昔的语气说道,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最后,景言将车又往片场附近开了段距离,在纪念的强烈要求下,才将车停下。“别逞强,如果觉得坚持不下来就和导演说,念念,别让我担心,好吗?”景言也跟着下了车,走到纪念面前,揉了揉纪念的头,一脸温柔。
“好,”纪念答应下来,“回去以后,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景言听到纪念在关心自己,弯了弯嘴角,答道:“好。”“那不是纪念吗?”路过的小演员看见站在远处的纪念和景言,窃窃私语道,“那个男人是谁啊?”“不知道,没见过。”“我看着怎么像景言?”一群演员中有一个参加了那晚的聚餐,认出了景言。
“景言是谁,也是个演员吗?”有的演员并没去吃饭,加上景言刚回国,比较低调,好多人都还不认识他。“当然不是了,他是嘉恒的新老板。”有人介绍道,“真是没想到,纪念看着不知声不知语的,竟然攀上了高枝儿。”
“纪念的金主不是魔铠的那个总裁吗?”看来所有人都认为纪念和莫寒的关系不单纯,但没想到纪念只用了一晚上就拿下了嘉恒的新老板,这让她们既羡慕又嫉妒。
纪念一回到剧组,就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炙热的目光,他们或是探究或是不屑,纪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大家这样看她。直到她和导演打过招呼,在化妆间化妆准备下一场戏时,秦霜神情紧张的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呀?”
“我的朋友出了一点儿意外,我送她去了医院。”纪念不算在撒谎,杨轻月本来就是她的朋友。秦霜怕被化妆师听到,压低声音问道:“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是和景言一起回来的?”“你怎么知道的?”纪念颇为意外的看向秦霜,她早上回来的时候没看见有其他人啊。
“何止是我,整个剧组都知道了,早上路思思她们几个看到你从景言的车上下来,回来就添油加醋的到处和别人说,那表情,明显的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秦霜提起路思思她们,眉头就皱起来,显然是跟她们发生了争执。
“早上的确是景言送我回来的,但是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纪念想跟秦霜解释清楚,但涉及杨轻月她又没法说得太详细。“是不是景言送你回来的都没关系,念念,你开心就好。”秦霜发自真心的说道。“真的不是”纪念也不在意化妆师还在这里,“我和景言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嘘-”秦霜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这里还有别人,纪念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下秦霜的手,自己刚化好的口红就这么被秦霜擦掉了。
“好,过!”纪念和沉默的对手戏很顺利的一条过了,“不需要再来一条吗?”纪念其实并不是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表演,但与别人无关,是她自己没休息好,所以状态也不太好。“不用了,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导演倒是很满意,“收拾一下,准备下一场!”导演安排到。
“我怎么觉得导演有点儿奇怪?”纪念和沉默下了戏,一起去休息区对词,其实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是什么样纪念并不在乎,可连导演对她的态度都与以往有些不同,这让纪念不太能接受。“毕竟你现在和景言的关系不一般,导演自是不敢得罪你。”沉默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问题是我和景言之间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这句话纪念自己都要说烦了,每个人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事情,就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相信的东西,事实究竟是什么,已经没人在乎。
“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纪念,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沉默没有追问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而是鼓励着纪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人生在世,做的事岂能尽如人意,与其费尽心力去讨好别人,还不如做一些让自己不留遗憾,能够开心的事情。”沉默感慨的说道。
这个画风,和平时总爱调侃她的沉默很不一样。纪念想到莫寒昨晚喝醉后突如其来的表白,和景言突然回国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所带给她的震撼,脑袋里只觉像是有个小人在拉扯她。
“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有景言。”沉默这般一针见血的指出纪念心中所想,让她连否认都不能。对于景言,纪念从来都不是爱过,而是一直爱着,因为深爱,所以她始终没有彻底放下过景言;因为放不下,她的心里一直上着锁,根本容不下别人;因为心里有一把锁,所以在得知莫寒的心意后,纪念除了惊慌失措,还有满满的愧疚。
恰巧,酒醒后的莫寒第一时间就给纪念打来了电话,他隐约记得昨晚是纪念和助理一起送他回的家,但他印象里关于和纪念表白这一段,却是模糊的。他分不清那个场景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所以醒来后,即便头痛的像是要炸开,他还是赶紧给纪念打了电话,想要确认一下。
“你醒啦?难受吗?我昨晚在你床边放了一杯蜂蜜水,可能有点儿凉,你喝的时候再加点儿水。”纪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有差别,莫寒听着她一如往常轻快的语调,稍稍放下心,问道:“你昨晚是和木格一起走的吗?”木格就是莫寒的那个助理,纪念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是啊,后来还是木格把我送回去的呢!”
这下莫寒彻底的放下心来,他是想和纪念告白,但是想要选一个正式的场合去和纪念表白,而不是在自己喝醉后,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的情况下,去向纪念表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意。
松了一口气的又何止莫寒一个,挂断电话的纪念也舒了一口气,这一幕恰好被沉默看在眼里,“你打算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纪念被他问得一愣,连沉默也知道莫寒喜欢自己的事吗?似是看出她的疑问,沉默摇了摇头,失笑道:“全世界的人大概都知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