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长长的队伍抵达羚山山顶。
汤泉行宫分外殿与内殿,外殿又分东西,东为朝臣与王公子弟使用,西则容纳女眷。而内殿则只允许国君及宫妃使用。
钟虞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必跟着来泡汤泉,否则她的秘密根本藏不住。可是她没想到离尤会让自己服侍他。
服侍就服侍吧,又不是没见过。只要不让她下水就好。
行宫不比王城巍峨庄严,修建得格外华丽别致,内里装潢也极尽巧思。钟虞跟在离尤一众随侍之后环顾着打量,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穿过回廊,最后走进一间宫室,这座宫殿的屋顶飞檐似乎都格外跋扈嚣张一些,跨入大门更是别有洞天。
靠近山壁那一侧的墙只有几根雕花高梁支撑,山泉落下飞溅,旁边有一池宽阔的温泉,岸边铺满暖玉。
“都下去。”男人懒懒开口。
宫人们应声:“是。”接着便鱼贯而出。
“元禄七,你也出去。”
“陛下,”元公公迟疑,“老奴担心钟大人服侍有疏漏或不妥当的地方,要不还是让老奴留下吧?”
离尤嗓音一冷,“寡人让你出去。”
“……是。”
转眼间,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两个人。
“还要寡人请你过来?”男人嗓音低缓而带着轻嘲。
“臣不敢。”钟虞面色不变地迈着步子上前。
这样一走近站着才发现离尤比自己高了很多,她的个子在女人里算高挑,可现在目光平视着却还是只到他胸口与宽阔的肩膀。
她微微弯下腰去解他的腰带。
腰带束着,愈发显得男人的腰窄而结实,她手不可避免碰到他腰腹,钟虞根据经验判断摸起来肯定手感非常好。
她压下不自觉就要上翘的唇角,指尖一挑,腰带就松开了。
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自己手上。
很快,离尤身上只剩下里衣。
钟虞解开他衣襟,预料之中却更胜一筹的肌理出现在眼前,她抿了抿唇,耳尖微微透出一点粉。
——那是她兴奋的标志。
就在钟虞伸手想帮他把里衣脱下来的时候,离尤却忽然一把挥开她的手,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陛下?”
离尤眼里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嫌恶与不耐。
如果不是没有妥当保存使其鲜活的办法,他或许早就将这双手砍了下来。
离尤自己脱下上半身的里衣扔在地上,开口时有些暴躁,“别带着一身尘土血迹到寡人面前碍眼。”
“既如此,臣告退。”
“寡人何时说过允许你走?”
“那陛下的意思是?”
“去那边把自己收拾干净。”
钟虞目光朝他说的方向移过去,那边错落分散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汤池,都冒着缭绕的热气。
“是。”她转身朝其中一个池子走去,走到岸边后解开大氅搭在一旁,蹲下身打算再洗洗手和脸。
“寡人赐你汤池,你怎么不肯下去?”背后响起的嗓音格外不悦。
钟虞一愣,他是这个意思?可她一旦脱了衣服就全露馅了啊!
“臣扰了陛下跑马的兴致理应受罚,又怎么能在应该服侍陛下的时候自己泡汤偷闲?”
离尤眉一皱,脸色极冷,“啰嗦什么?”
钟虞没办法,咬了咬牙抬手去解腰带。
那她就穿着里衣泡,实在不行就说自己身上起了疹子格外不雅观,不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