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钟虞摇头,“这样朝臣们会极力反对我入后宫,还会一直谏言个不停。”
离尤却忽然哼笑一声,轻佻地一抬她下颌,“怎么,这么想做寡人的女人?”
“……陛下都已经……难道还要赖账吗。”她抬眼,抿了抿唇,目光却飘忽不定,像是不敢看他。
忽然,钟虞身子一阵腾空,她被男人轻轻巧巧地一把托起来放在了桌案上。
她忙抬手搭在他胸口稳住身形,茫然地喊他:“陛下?”
“你倒是说说,”他扣住她腿弯往上一提,笑得不怀好意,“寡人已经怎么了?”
钟虞没说话,脸埋在他胸膛上。
他威胁似地往前,“不说?”
“我……我不想说。”她开口时三分讨好三分撒娇,剩下都是羞怯,尽力演好一张白纸,“陛下,我困了,真的没力气出宫回府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离尤动作愈发急躁地揉捏着怀里人的手。
他从未与人同寝,也从不想让她占据自己过多的注意,即便此前从没有一个像她一样合自己心意的人。
但是她契合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还有让他爱不释手的一双手。
“陛下?”钟虞试探着喊了一声。
下一秒,男人冷着脸将她抱起走入幔帐之后。
“卫家,你们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接话的人朝同伴挤眉弄眼,“不是还跟钟家的姑娘定过亲嘛。还好当初解了婚约,不然这郎君重病,姑娘也缠绵病榻的,夫妇两个都是病秧子。”
“你知道什么,卫家郎君哪里是生病,那是谎称治病,实则跑到都城做官去了,还是判案的官老爷呢。”
“啊?!”
“卫家可真够小人的,就这么悄悄独享荣华去了。好在恶人有天收,那卫家郎君跟乱臣贼子搅和,已经被——”说话的人手横在颈间一抹。
“哎哟哟,敢做亏心事,活该!”
钟回路过街口,状似无意地往那几人身上瞥一眼,接着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欸,这不是钟夫子?”议论着卫家近况的人里有一个看见了他,笑道,“这是要去学堂讲学了?”
“正是。”钟回笑了笑。
“那……钟夫子可知卫家的事?”
“略有耳闻。”他稍稍一颔首,说完便要继续赶路。
“看看别人好歹是教书的夫子,气量就是不一般。”
钟回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心里冷笑一声,格外快意。他卫家活该!当初害钟家丢了人,合该有这样的报应。
只是……想到死去的长子和远在都城不知准备几时以死脱身的次女,他就忍不住悲从中来,恨得咬牙切齿。
命运不公!要亡他钟家!
忽然,有人快步跑来,边跑口中一边高喊:“钟老爷!钟老爷!大事!有大事了!”
钟回心里一沉,脸色白了白,转身看向来人,“什么大事?”
总不会是……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他双腿发软,后背都沁出冷汗来。
“都城来人了!”
钟回脑子里“嗡”了一声。都城来的人!
“钟老爷,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家里看看啊!”
这几嗓子将街上来往的邻里都吸引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催促,还兴致勃勃地准备跟着一同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