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不知?”钟回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见状面色不由得有些犹疑。
“不知。”钟虞不耐。
“陛下那日口谕,说我年事已高,不必再随女儿赴往都城,余生只能留在盈州!”
这样的确与软禁无异了。钟虞有些怔愣,但略一思索,她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离尤当初是想给钟回定罪的,可被她劝阻了。但紧接着却留下了不许钟回入都城的诏令,显然是将此作为对他的惩罚——钟回所贪慕的正在于此,这一道诏令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她忍不住笑了笑。离尤这是想办法在给自己出气?
“孽子!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钟虞抬眼,看向靠在床头已气得面目扭曲的中年人,蓦地轻轻一笑,“陛下心中有我,故而对家人如此体贴。既然如此,父亲便在盈州安度余生吧。”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你这个孽子!孽子!竟然恩将仇报!”身后钟回的喊声声嘶力竭。
“恩将仇报?”钟虞脚步一停,转回身冷冷地笑了一声,“陛下早已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一切不过罪有应得罢了。”
话音刚落,钟回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
艰难地问完这一句,他便脱了力,接着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床上。
“老爷!”下人忙去拍他胸口。
钟虞扯了扯唇角,转身踏出了屋子。
……
钟家慢慢传出了这样一个消息:先前病弱的二姑娘经过神医调养,身子已渐渐好转了。于是钟家大郎君便准备带着妹妹启程。
然而却不凑巧地又下了一场缠绵的雪,启程的日子一再推迟。
至于钟家老爷则要留在盈州老宅,这早已成了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料。
钟虞找了个身形相仿的人假扮自己,又让对方戴上帷帽行走。一切准备妥当,又终于等到雪化,众人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程路上东边传来捷报,说弈军第一战胜了。一行人马也因此喜气洋洋,兴高采烈。
眼看着第二天“钟韫”出意外丧命的日子,钟虞忍不住有点紧张。
夜里,房门忽然被人叩响三声。隐桐警觉地起身走近门前,“谁?”
门外的人低低报了名字,是负责护送的武将孟誊。
毕竟是外男,夜里在驿馆房中会面多少有些不妥,因此隐桐请示地看了钟虞一眼。
钟虞想到明天的事,以为孟誊是再来和自己商量什么细节的,便赶紧点了点头,“请孟大人进来吧。”
房门开了,孟誊走进来后又利落地反身合上门。
“孟大人是有什么事要说?”
“夫人。”孟誊抬起头匆匆看她一眼便低下了头,两只手死死攥成了拳,嗓音颤抖,“是……是陛下他……”
钟虞心里一沉,猛地站起身,“陛下他怎么了?”
孟誊沉声答道:“陛下他……在与敌军交战时不慎遇险,如今,生死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几个小可爱的评论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队形好整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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