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无意中撞破别人背后嚼舌根,那肯定是要直接撕破脸的。
这种事她转头就抛在脑后。钟虞慢悠悠地,从连接更衣室与球场的小径走过去。
忽然,她目光一顿。
某个高大的青年抬手捏了捏眉心,皱着眉也朝着球场走去。
原来在这里啊。钟虞心里轻笑,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对方。
“聿生,终于舍得来了?”
傅聿生解开最上一颗风纪扣,兴致缺缺。
对方立刻懂了,幸灾乐祸笑起来,“被李教官赶来的?你看你衣服都不换一身。”
“嗯。”他漫不经心应声。
“欸,欸,聿生!”同伴压低嗓音兴奋地提醒,“快看!”
傅聿生抬眸。
从小径走过来的女人像外国网球女选手时兴的那样,穿着短袖开襟上衣与百褶裙,纤细修长的腿上穿着一双白色长袜。
与那日在枫白渡风情的模样不大相同,但同样引人注目。
“傅先生,”对方走过来,目露狡黠,“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情况啊,聿生?”
傅聿生任由同伴搭上自己的肩膀打趣,手插进裤袋里,“这位是——”
他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钟虞没料到他心思这么细致,竟没直言“盖露”二字。于是颇为满意地朝两人挑眉笑起来,“我姓钟,单名一个虞字。”
那男学生笑得殷切,“不知是哪个yu?”
“有一种叫做虞美人的花,我是那个虞。”
钟虞。
傅聿生心里无意识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垂眸瞥一眼她唇边的笑意。
时人介绍自己姓名时多以谦虚口吻,少见这样坦然以名花解释还坦然自如、觉得理应如此的。
偏偏在旁观者看来,她似乎也当得起。
钟虞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不怀好意凑近,“傅先生的外套还在我那里,打算几时来取?”
“不必还了,一件外套而已。”傅聿生盯着她,唇角抬了抬。
“可我还欠傅先生一支舞。”她慢慢后退,尾音轻轻上挑,“记得来找我取呀。”
“钟虞,你跟我一组吧?我打网球在整个航校里是数一数二的水平!”
“就你?别丢人现眼,快滚滚滚。”
陆琼玉面无表情地盯着众人朝那女人大献殷勤的一幕,抿了抿唇,转身看见某个身影时眼中闪过惊喜,蓦地笑着上前。
“傅大哥。”
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