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只争朝夕。
傅聿生莫名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他忍不住笑,那种放纵与贪婪拖住他,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罪恶,也前所未有的愉快。
“我想起一句诗。”他轻声道。
“什么?”
钟虞仰着头,男人抚着她眼角,咬字别有韵致,笑得风流倜傥。
“rebertonightforitsthebegngofforever”
——记住今晚,因为永远从今晚开始。
……
陆琼玉躲在巷口的阴影里。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巷道里那对男女的脸,但是刚才她亲眼看着两个人前后脚走了进去……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再者,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分明就是傅大哥!
“不要脸……”陆琼玉气得浑身颤抖,嫉妒一点点蚕食理智。
她忽地冷冷一笑。
理智?早在她之前拜托父亲那么做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钟虞,你试试看第二次,你还会不会这么命大?”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
这三天里钟虞待在家,期间傅聿生抽空来过一次,教她怎样用那把勃朗宁。其他时候她就自己练习,但毕竟地处法租界的住宅街道,所以没办法频繁地开枪,也只能尽可能熟悉动作而已。
老实说她有些紧张,毕竟枪这种东西在现实中是从没用过的,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要用这把枪自卫的地步……
钟虞垂眸,轻轻舒了口气。
真到了那一步,她会尽力绝不犹豫。
转眼就到了三日后。
晚上七点,黑色汽车准时停在两层楼高的小洋楼门口。傅家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是阿争。
而后排的傅聿生则下了车亲自替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钟虞微微一笑,拿着珍珠手包踩下台阶。阶下的男人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手随意搭在车门上,黑白灰三色的衬衣马甲西装衬得人高大挺拔,身形落拓。
她在他面前站定,仰头朝他笑盈盈道:“晚上好,傅先生。”
“晚上好,美丽的女士。”
傅聿生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人。
她身上是一条灰蓝色绣银线的旗袍,外加一条薄薄的白色毛裘披肩。这一身没有往常打扮的一半艳丽,但却仿佛周身萦绕朦胧波光。
本就漂亮动人的眉眼更是描绘得精致异常。
她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接着弯腰坐进车里。傅聿生勾唇笑了笑,关好车门后绕到另一侧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