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也没关系。”忽然,他愉悦地轻笑起来,血红的眼里布满奇异的轻快,“我会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直到你记起来为止。”
永远?
钟虞下意识摇了头,“不……”
她现在一头雾水,根本什么也不知道!系统甚至没告诉她攻略对象是谁,如果她被“囚禁”起来,那她该怎么完成任务?
除非……
除非面前这个非人生物,就是她的攻略对象。
“不要对我说‘不’,”男人再次埋首到她颈侧,舌尖舔过那两个血孔,“乖女孩。”
话音未落,他贪婪的獠牙已经再一次刺入。
怀中的少女像一具脆弱的人偶一样瘫软,明明血流不止,脸颊上却布满了潮红。她拧着眉头目光迷离,嘴唇微张,仿佛沉浸在什么极致的痛苦与快乐之中。
“主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平静的嗓音,“这样下去,西莉亚小姐会死的。”
盖瑟意犹未尽地迫使自己停了下来。
獠牙收回,他凌乱地喘着气抬起头。少女脸颊上的潮红快速褪去,而目光已经微微涣散了。
如果他还要继续下去,势必就要在今晚转化她。然而成为吸血鬼后一切都将定格,让她带着独独缺失自己的记忆永生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结果。
那种极致的甘甜还残存在口腔里,他仰起头闭着眼,舌尖缓缓舔舐过獠牙上残存的血迹。
……
“西莉亚?”
钟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上帝保佑,你终于醒了。”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钟虞却忽然间想起被那只冰凉的手扼住脖颈的感受,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姑妈?”她侧过脸,对上帕特尔太太担忧的目光。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钟虞下意识去摸了摸脖子,颈侧还隐隐作痛,但触手却光滑平坦,连一点疤痕都摸不出来。
怎么回事?她被那个吸血鬼咬出的血孔呢?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帕特尔太太的表情,对方看上去并不像发现了这种惊悚伤痕的模样。
“姑妈,我们不是在庄园吗?”她试探地问。
“西莉亚,昨晚是我疏忽了你,我应该在你说不舒服的时候陪着你的。”帕特尔太太脸上满布歉疚,“当时你说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但我和诺拉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最后是庄园的男仆转告我们你晕倒在了走廊上。”
“二楼的走廊?我一个人?”
“是的,男仆说你一个人靠着墙昏迷不醒,请庄园的医生检查之后说你晕倒是因为身体虚弱,需要调养。”说着帕特尔太太又自责地望着她,“天啊,西莉亚,你的脸色看上去实在太差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医生再来一趟。”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钟虞摆了摆手,笑着慢吞吞坐起身,“我睡了多久?”
“整个晚上加一个上午。”
钟虞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补血,但直接这样告诉帕特尔太太也太可疑了,况且她确信这里也没有她想要的能够补血的食材。
帕特尔太太开口:“我让厨师煮了浓汤,你喝一点再接着睡吧。”
“好。”她点头。现在她倒的确需要点热的东西来驱散身体里的阴冷。
浓汤是诺拉端来的,她走进房间时毫不遮掩地朝钟虞翻了个白眼。
“西莉亚,你病倒的可真不是时候,我期待的舞会全泡汤了。”
“抱歉,诺拉。”钟虞平静道。
她莫名其妙被吸了血,按理来说是受害者,但真相她不能说出来,为了帕特尔太太她可以道歉维护表面和平。
诺拉撇了撇嘴,将浓汤放在她手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不过,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偷偷跑到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