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仪式?”默里脸色变了变,“可是不是说……那弗莉达该怎么办?”
“你以为到了现在我会有别的选择?”沃伦沉着脸,语气已经透出明显的不耐。
默里不敢再说话,再不甘心也只能闭了嘴。之前他还曾信誓旦旦对盖瑟说了那些话,但现在沃伦却在没有给出明确理由的情况下就妥协了。
他只能服从。
宴饮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就是奢靡至极的舞会。血族经过漫长的岁月,积累的财富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因此他们也极尽挥霍的放纵念头。
沃伦坐在位置上意兴阑珊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弗莉达走到他面前。
他抬了抬手止住对方的话,微微一笑,“来得正好,弗莉达。只是,对于接下来要说的,我感到很抱歉。”
居于高位的血族说起“抱歉”这个词,语气里却听不出什么歉意来。
蓦地,弗莉达意识到自己不好的预感已经尘埃落定了,“您大概是要说关于订婚的事?”
沃伦颔首,重新靠回椅背。
默里垂着眼上前一步,“你猜的没错,弗莉达小姐。恐怕婚约的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
钟虞抬头看了看降临的夜幕。月亮已经趋近于圆满……快到月圆之夜了。
“celia……”有尖锐的獠牙从后面抵住她颈侧,低缓喑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来。
“哥哥,你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
“很快这条令人厌恶的东西就会消失了。”盖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贴着血线轻嗤一声。
——那条线已经围成了大半个圆,还差一点距离就将合拢成紧密的圆圈,看上去格外刺眼。只有想到沃伦那明显已经让步的神色才能勉强缓解他的焦躁。
【你是利用她,还是爱她?】
那句话忽然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利用?爱?
他从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哥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盖瑟若无其事地抬眸,懒洋洋将下颌抵在少女头顶,“嗯,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同意了?”
“我说过,我一定会如愿以偿。”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他,只有你能让我恢复有关血液的一切知觉。”
钟虞挑了挑眉,转身钻进对方宽阔怀抱中时轻声嘀咕:“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他们的爱情感动了所有人,并克服了一切困难’什么的……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哥哥。”
盖瑟低头,正好对上少女狡黠又躲躲闪闪的目光。
他无意识地攥紧她微皱的、铺开在身侧的裙摆。
忽然,盖瑟眯了眯眼,摩挲着她后颈开口:“别叫我哥哥,换个别的称呼。”
钟虞一怔,“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不喜欢?当然不。
他没有解释,“乖女孩,照做。”
“好吧,”钟虞眨了眨眼,仰起头慢吞吞地喊出那个名字,“……gaiser?”
软而轻的嗓音在月光里徐徐散开,尾音像夜风轻佻地在他耳边游走。
盖瑟目光一滞,少女血液的香气好像变得新奇且浓郁,渴血的冲动如同浪潮一样翻涌。
钟虞看见面前的男人唇间探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