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入秋,天一黑气温跟着降,加上这里是黄浦江边,风一吹更是带着一股子寒气。
“……呸!敢骗老子。”陈校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正要找个地方顺便对付一宿的时候,却听一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骗你了?”
“哇!!”这声出现得突然,吓得陈校工大叫了一声,吓得往前一跳,却被树枝一绊,要不是双手撑得快,估计得摔断门牙。
他连滚带爬的往前爬了两步,这才转身反手撑地。等看见钱盼盼取下斗笠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一面爬起来一面没好气的开口,“你差点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钱盼盼听了也不动怒,只是站在原处看着陈校工说,“我也想不到你这胆子会这么小。”
谁胆子小啦?
陈校工没好气的瞪了钱盼盼一眼,拍着手站直后不耐烦的开口,“赶紧的,你给钱我走人,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
他话才出口,钱盼盼便冷冷清清的说了句“不行。”
陈校工一听,“嘿……”了一声,以为她要反悔便跳着脚说,“怎么?你想反悔啊?没问题啊!你要反悔我现在就跟你回王家,我把你和白衣静当年做的那些事,全给王家少爷说了你信不信?!”
他瞪着钱盼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进城的方向说。
这个过程中钱盼盼一直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好像陈校工是在演戏一样,等他话音落后,反而是陈校工在钱盼盼过于冷静没有波澜的眼神注视下,显得有些胆怯游移。
正当心里泛着嘀咕时,钱盼盼却开口了,“你要是嚷嚷完了。就跟着我去拿钱。”
说完转身就要往树林里走。
这让陈校工有些迟疑,看着她的背影嚷嚷,“为、为什么还要跟你走啊?!你现在给我不行吗?”
钱盼盼重新停下,扭头看向陈校工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爹没娘,我要有钱刚刚白天的时候就直接给你了,还要等到现在?当然是白小姐给你钱啊。”
这话倒是说得有道理。
“还有,我们既然要给钱,自然也要防着你一点。”见陈校工没出声后钱盼盼又说,“等会儿你坐我们安排的小船离开,免得你走到半路上觉得钱不够,又回头来讹我们。”
“而且……”钱盼盼顿了顿,又摸了摸肚子,“我现在可是怀孕了,以后母凭子贵可是有享不完的清福,真要对你做什么,来的就不是我了。”
这话出口,原本就已经信了七八成的陈校工现在是信了十成十,态度一变便搓着双手,嬉皮笑脸的朝钱盼盼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说,“哎呀……太太,我刚刚就是跟您开个玩笑,闹着玩儿的,您别介意啊。”
“那什么,现在我们往哪儿走啊?”陈校工朝树林里左右看了看,没看见白衣静的人,“这还灯瞎火的,可不敢让你们这些精致人儿在这种地方留久了。不然出点儿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听说这儿啊,有几处暗藏的悬崖呢,掉下去可不得了。”
钱盼盼听了笑着点点头,“是啊,掉下去了……可真的很不得了呢……”
顿了顿后她温温柔柔的看向陈校工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好好好。”陈校工连连点头,殷勤的上前伸出手,弯着腰对钱盼盼笑得谄媚,“太太,这黑灯瞎火的您小心脚下。”顿了顿后又说,“要不……我点个灯?”
“不用了。”钱盼盼摇摇头,“你点灯不要紧,万一让别人看见我和衣静了怎么办。”
“哦哦哦,对对对。”陈校工觉得她说得对,扶着钱盼盼的手往前走。
等走了几步后心里便有些心猿意马,不得不说这富家太太就是和女学生不一样啊。
这不过是差了几岁而已,但这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有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娇嫩玉手,甚至借着一点儿月光隐约能看见的纤细腰肢。
啧啧啧……抛开脸不看,这钱盼盼还真是个尤物。
想到这儿陈校工不由舔了下嘴皮子,又笑得殷勤的开口,人也朝着钱盼盼的身旁挨过去,距离近得令人讨厌,“哎呀钱太太,这里太黑了,要不……我扶着你的腰吧?不然您要是不小心跌倒了……我不就罪过了?”
钱盼盼又不傻,自然知道陈校工的意思。笑了下后温柔回答,“那就麻烦你了。”
陈校工听了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有这样的运道,连声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便挨了过去。
当然这手放在人家身上时,也不可能真的老实。但陈校工仗着自己手上捏着她和白衣静的把柄,各种嚣张揩油。
一面动作时还禁不住“嘿嘿”笑,将猥|亵两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钱盼盼一路眼帘低垂,加上视线昏暗,好似没什么反应。这默许的姿态更是让陈校工肆无忌惮。
甚至到最后他有些遗憾钱盼盼现在怀了孕,不然……借着此刻荒郊野地,和王家少爷……做做“亲戚”也是可以的嘛。
哎……可惜了。
正当陈校工不住的朝钱盼盼身上瞄,手也没消停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竟已走出小树林到一缓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