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太太吗?”
正在和人说话的文太太听了,应声回头,一眼便看见了上官青脸上的惊喜,面露疑惑,“小姐您是……?”
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面前这人啊。
到是上官青一点儿不认生,“哎呀”了一声,就带着一股子“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快步走了过来,冲几位太太微微屈膝后重新站直,笑看文太太说,“我是上官青,之前您陪着小文先生出席‘金百灵’时,曾有一面之缘。”
“金百灵”便是新歌后的选拔宴会。
当时上官青混淆在一群人中,一起去给小文先生和文太太敬酒时,曾见过。
“哦……原来是歌后,幸会幸会。”那时来给自己敬酒的人乌压压的那么多人,文太太根本就想不起谁是谁,就更别提此刻突然冒到自己面前来的什么上官青了。
大概……也就只有她们自己,会觉得自己已人尽皆知,应该享受众人的仰望吧。
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作为一只夜莺的角色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罢了。
其余几个富家太太和文太太一样,心里心知肚明得很。但除了各自交换了一个带了些笑意的眼神外,并没多说什么。
而上官青会这么积极主动的凑过来,则是为了文太太的儿子,小文先生。
人家可是现在最有名气的音乐人,醉心研究各种乐器,作曲写词无一不精。每一位女明星,都以能得到他的一首曲子而为荣。
这再过不久便要录制“歌后金碟”了,到时候要是自己能得到一首,由小文先生填词作曲的歌,那将是证明她上官青,是歌后第一人,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上官青才远远的看见文太太后,立刻抛下白荣华急忙跑了过来。
不过她很显然没看懂文太太等人脸上的敷衍客套,甚至在不经意瞄到文太太佩戴的黄翡后,眼睛一亮立刻就有了新话题,“咦?文太太,您这块黄玉可真好看。”
“说起来……我依稀记得自己也有一块颜色差不多的。”顿了顿后上官青笑着又说,“倒是希望能找个时间,上门请教一番文太太,听一听您的见解。”
这样说不定便有机会遇见小文先生了。
到时候她再在不经意间,利用她的优势,哼唱一两首金曲,肯定能得到小文先生的青睐。
一想到这儿,上官青的眼睛便越发明亮。
但文太太等人却越听越觉得面前这丫头,真是半点儿规矩都不懂,全无教养。
这种一上来便巴不得贴到人身上的自来熟,实在令人厌烦。偏又不好当着众人多说什么,毕竟严格说来,对方算是小辈。
要是传出她们几个富家太太,欺负一个小辈,那就……
所以即便文太太已对上官青微微反感,但脸上表情也依旧一派温和,扯着笑继续说,“哪里,其实黄斐现在很普通,我这也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就不用专程登门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听得懂话的人便也会打着哈哈,重新开个话题,就此掀过。
偏上官青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犹如一个什么都听不懂的愣头青,竟笑着说,“您过谦了,能被文太太佩戴的玉,怎么可能是寻常东西呢?”
其实上官青也不觉得文太太这黄玉有多之前,因为她也机缘巧合的有一块。
从颜色,光润度来看。说实话比文太太的的还要好些。不过……她得到那玩意儿时,才十二三岁。
十二三岁,小孩儿而已。
既然是小孩儿的东西,又能值几个钱?
不过当初在德国时,上官青要是没遇见邓管事,并免费做宋家的货船顺利回国,其实她也确实想拿那块黄玉去典当看看。
即便是三瓜两枣但那也是钱啊。
至少……几块面包总是能换的吧?
想到这儿,上官青现在倒是有些庆幸没拿去当掉了。不然还找不到话题和文太太套近乎呢。
不过……她把那东西丢在哪儿了呢?糟糕,皮箱子也已经拿去卖掉了,不会塞在皮箱子的某个角落了吧?
一想到这儿,上官青便觉得,今天宴会一结束,赶紧就要回去找找看才行。
正当上官青心中默默想着黄玉的事时,并没发现她的话一说完,就让文太太等人,僵了脸上的笑。
“……”真是……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