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困了,眼帘半垂,懒怠地倚在床头,发丝散乱地贴在鬓边,睡衣领口处未扣紧的衣料褶皱翻开,露出一截半截的锁骨皮肤,秋水般的目光透过镜头遥遥望过来。
徐行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嗓子眼里发干发紧,目光跟黏在屏幕上似的,怎么也舍不得撕开。
“不是说想视频通话吗?”余鹤应该是倚得累了,直起身挪了挪身后倚着的枕头,换了个姿势,动作间由领口处往内的光景一晃而过。
徐行很没出息地发现,明明余鹤什么刻意引诱的动作和话语都没有,可自己居然只是这么看着余鹤都能起反应,他的性癖简直就是余鹤本人,无论余鹤站或是躺,哪怕就是犯懒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笑一笑的模样,都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情动。
他这辈子是色鬼投胎吧!
余鹤见他半天没反应,疑惑地“嗯?”了一声,注意到徐行有点不敢看镜头的躲闪视线,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失笑片刻,低叹似的:“徐小狗啊,你是那玩意儿多长了一个在脑子里吧?”
徐行耳根发烧一样泛起红,不好意思看余鹤,奈何一颗蓬勃贼心蠢蠢欲动,他一横心,索性厚着脸皮抬眼看着屏幕里的余鹤,眼睛亮晶晶地软声软气向他求:“哥鹤哥哥”
每次像这样软声撒娇的话出现在徐行嘴里,不是在求他上床,就是在上床的途中求他玩新花样,或者是在他不应期被顶得难受的时候,叼着他喉结缠着他磨,像一只精力过剩的大狗。
余鹤几乎要听出条件反射来了,耳根发麻地抬手揉了揉额角,颇为无奈地叹气:“别这么叫我,我该叫你哥,你一这样叫我,准没安什么好心。”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徐行耷拉下神色,语气显得委屈可怜,“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这么揣测我,我好难过啊。”
余鹤:“……”
余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你自己说,你这样叫我,是要做什么?”
徐行故作羞涩地一笑,乖巧可怜道:“我就是想和你分享我今天工作上的进步,高兴么,想让哥陪我庆祝庆祝,但是要是鹤哥你累了就算了,我很舍不得哥哥你工作那么辛苦还要迁就我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没关系的,我去洗个澡冲冲凉水就好了,现在天气不算凉,不会生病的,你放心。”
“……算我服了你。”余鹤好笑又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坐起身去将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两盏。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固定住,确保画面可以将自己框入镜头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睡衣扣上,不慌不忙地用指尖轻轻拨开,欲解未解地微撩开一点,随后滑入被绒遮掩住的地方。
遥遥几千里的两个房间里,却好似在这一刻连通在了一起,彼此再熟悉不过的低吟轻喘或压抑或轻放地透过镜头和听筒交织漫散在彼此身旁,直到结束时契合地到达终点的轻哼重叠在一处,微蹙的眉宇缓缓舒展开,眼尾的湿润很快被氤氲着旖旎气息的空气擦拭。
“哥。”徐行声音微哑地低低唤余鹤,视线始终落在屏幕里的余鹤脸上,看余鹤半眯着眼失神的模样。
余鹤慵懒地舒出一口气,轻轻“嗯”一声:“晚安。”
在通话挂断前一秒,徐行忽地听到他几不可闻地一句:“我也很想你。”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直说,徐行,我馋你老婆【烟
第75章75
昨晚那样的情况只是偶尔,徐行虽然很想余鹤,但也不敢仗着余鹤凡事都纵着他过分消耗余鹤的精力。毕竟他男朋友是万众期待的大影帝,在组工作时是要百分百投入精力的,他应该成为影帝背后那个支柱一样的男人,而不是给余鹤拖后腿。
虽说人人都想过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但工作性质的差异,徐行去棚里上班的工作时间一向是远远超过八小时的,甚至有时候如果太忙,在棚里从早待到凌晨工作十二个小时也不是没有的情况,周末也不一定会有休息,工作时间都是根据工作内容进行安排。
无论多累,他都会在晚上下班后、赶回出租屋时给余鹤打个电话,若是时间早,他就打个视频电话过去和余鹤多聊会儿,若是快十一点了,就打个电话看看余鹤睡没睡下,没睡下就语音简单聊几句,若是已经到了深夜凌晨,他就只发条“晚安,哥”的语音过去,余鹤亦如此。
两个人之前在分别之际没有约定过,但却能生出这样一种默契,即便是遥遥相隔千百里的距离,也于无声无息之间,在此刻拉拢至最近。
由于饰演的角色特性所致,余鹤在片场时形容状态几乎都是颓靡苍白的,那件大了一码的蓝灰衬衫穿在他身上,任风穿过时甚至能透出点嶙峋的清减消瘦,可脊背却总是挺得笔直,仿若一株夹缝里顽强生长的凤尾蕨。
宋筱筱偶尔会受徐行所托,给他发几张余鹤片场休息时拿着小风扇专心看剧本的照片,正值盛暑,每一场外景戏拍下来,片场内的演员几乎是全身湿透,有的由于戏服太厚重,捂出了一片红疹也忍着不说,等收工后才回去上药,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
徐行只是看着图片,都心疼得厉害,可是每天晚上的例行电话粥里,余鹤半个字的怨言都没有吐露过,还记挂着徐行的嗓子,抽空让宋筱筱买了润喉的茶给徐行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