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看错了吧。
师兄微微摇头,又低头看向贺明隽,他虽觉得这只狐狸并无异味,还是道:“那是师兄弄巧成拙了。”
他说着,想要伸手抱起小师弟。
这次贺明隽就有防备了,他迅速地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但受限于腿的长度,贺明隽这一大步其实也没多远。
至少,如果师兄想继续抱他,只需要把腰再稍微弯一点、胳膊往旁边挪一点。
只不过,大概由于贺明隽这抗拒的态度十分明显,师兄还是收回了手,却有点诧异地打量了贺明隽几眼。
总感觉小师弟怪怪的……可小孩子的情绪本就多变让人难以猜测,于是师兄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在场的另两个人,大师兄是个粗线条的,四师兄的全副心神都用在提防那只狐狸上,他们一时没注意到贺明隽的异常。
贺明隽微仰着头,对师兄说:“我不喜欢狐狸,也不想再养兔子了。”
师兄闻言,只以为他还在赌气,就摸摸鼻子,讪讪道:“这次是师兄的不是,你想要师兄怎么赔罪?尽管说,只要师兄能做到……”
贺明隽:“……”
这些人怎么都听不懂话?
他刚想解释,却瞥见旁边的大炕上放着套枕头被褥,摆在中间的枕头的大小和大师兄的鞋垫差不多。
不必多说,这肯定是小师弟睡觉的地方了。
师兄弟五人是分个房间的。
大师兄因为打鼾声太响一个人住挨着厨房的厢房。
师兄因为讲究且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是独自一个房间。
剩下人住在一起,主要是二师兄在照顾小师弟,四师兄也会帮忙。
但如今的贺明隽不需要人照顾,也不习惯与人同住。
收回视线,他对师兄说:“我想今后一个人住,你帮我收拾出一个房间。”
“什么?”
“什么?”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师兄那清润的声音中少了一贯的散漫,充满真切的惊讶。
另一道稍显浑厚的声音是大师兄的,他本就懵着,现在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小师弟突然就要一个人住了?
就连一直关注着白狐狸的四师兄都把头转过来,问:“为什么?”
贺明隽:“我长大了。”
他又提醒师兄:“你能做到。”
“可是……”师兄开始找借口,“大师兄和二师兄不会同意的,你一个人睡,如果尿床了怎么办?”
贺明隽几乎是咬着牙说:“不、会。”
“现在就开始收拾,我晚上就能住了。”
他说完,就自己搬了个木凳走到比他高的洗脸盆前,先把木凳放好,准备踩着木凳把脸盆端下来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