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隽听到三师兄主动为自己背锅,也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
大师兄则着急道:“伤人?什么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倒是二师兄不怎么信,只是问:“事态严重吗?此时城门已经关了,我们是要冒险出城,还是暂且躲藏一下,等风头过去?”
三师兄略思索了片刻,答道:“你们今晚暂且住下,注意安全,明日就出城。我留下,打探一下消息,处理后续的麻烦。”
“你一个人能行吗?”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有些不放心。
“不如还是跑路吧。”
三师兄道:“一时说不清楚,还有小师弟,他……他可能受了点惊吓,你们多注意一些。”
另三位师兄闻言,都看向贺明隽。
对上那一双冷静的眸子,他们就觉得比起小师弟,受到惊吓的人更像三师弟三师兄才对。
贺明隽淡定开口:“我没事,那人短时间内可能也醒不过来,三师兄没必要回去的。”
他的话别有含义。
三师兄听懂了他的暗示,但依旧不放心:“那个人家世不凡,若调查起来,我们几人形迹很可疑。”
满头雾水的大师兄烦躁地挠挠头,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二师兄也道:“一人计短,都这种时候了,又何必瞒着我们?还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稍矮些的四师兄一直仰着脑袋,眼睛追着说话人转,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只开了一次口的贺明隽身上,他总觉得小师弟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三师兄听到二师兄的建议,摇头道:“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我在京都还有些人脉,能解决的。”
三师兄说完,把贺明隽放下,又把用布包裹斜背着的宣纸递给四师弟,道:“劳烦四师弟帮我带回去了。”
然后,三师兄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掏出帕子,还打开水囊倒点水将帕子打湿了。
他半蹲下身,拉过贺明隽的手,轻轻擦着。
也不知这双手有没有溅到血。
“没事的,今晚好好休息,不过……瞧小师弟的模样,应当也不会做噩梦罢?”
贺明隽捏住帕子,从三师兄手中抽了出来,自己细细地擦手。
他丝毫没有因三师兄的贴心照顾而动容,反而像是不识好歹一般,说:“一起走,没必要多此一举。”
三师兄还来得及为他前半句话而感到安慰,就被他后半句话寒了心。
“什么叫多此一举?我这是为了……”三师兄及时止住,可未尽之言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
二师兄见状,直接冷下脸,道:“现在你们主意都大了,我原以为是事态紧急,才不想在此时多问,可瞧你们的意思,是打算一直瞒着了?话不说清楚,谁也别想单独离开。”
二师兄严肃起来,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
贺明隽并没有被吓到,只把擦完手的帕子还给三师兄,又轻抬下巴,示意三师兄解释。
三师兄:“……”
不是,他在帮谁隐瞒啊?
这么腹诽着,三师兄还是站起身,朝向二师兄,微低着头继续圆谎:“那人与我有旧仇,拿小师弟威胁我,我一时情急就……他家有权有势,我担心惹麻烦。”
二师兄听了这番解释,也不知信没信,只当机立断,让五人一起离开,且今晚不住客栈了。
他们一行人确实有些惹眼,应该避免多与人接触。
遇见这种事,还是先跑路保证自身安全再做打算。
三师兄也没有反驳,老老实实跟着,还带他们找了处空宅子暂住一晚。
但找机会避开其余人,三师兄就开始“拷问”贺明隽:“小师弟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