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可以,”陈千歌把手臂从靳子桀手里挣脱,视线对上靳子桀担忧的双眸,心里动容,淡笑说,“麻烦桀哥煮一碗清汤面吧,突然又想吃了。”
靳子桀紧拧着的眉峰平缓,咬了咬牙,“行,行。”
陈千歌关上洗手间的门,低垂着头撑在洗浴台上,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里盘旋,今晚过后,可能再也不是风平浪静,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热水从头浇到尾,血口火辣辣地疼。
陈千歌思迅混乱地想,谢慈的权力太大了,大到陈千歌估摸自己往上爬得爬很久才能到那个位置,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权力。
一个人想要扳倒另一个人,必须得有无尽的资本和底气,像谢慈这种背负很多条人命的渣滓无人能把他怎么样,放任这类恶魔在外肆虐,余滇蓝说这背后就是个暗网,陈千歌觉得这更像是深渊。
洗完澡出来,靳子桀已经把地板上的狼藉给收拾好了,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的面,但靳子桀人不在客厅里。
陈千歌没由得心一慌,喊道:“桀哥?桀哥?”
“哎哎——我在!”靳子桀牵着健康从院里跑回来,嘴里哈着寒气说,“健康刚叫个不停,我估计是想上厕所,带它去院里放了一圈,面在桌上。”
“哦,我看到了。”陈千歌点点头,坐在桌前小口吃面。
靳子桀把健康的脚擦了哄进狗窝里,又走到陈千歌的身后拿起围在他脖颈间的棉帕,轻柔地给他擦起了头发,“怎么每次都不喜欢把头发上的水揉干?”
“不知道啊,习惯吧,”陈千歌说,“你现在好像我妈啊。”
“是吗?”靳子桀被他说着这句话整得一噎,“那我和你妈一样,在我们眼里你都是宝宝。”
陈千歌夹面的手一抖,呛得咳嗽,耳根子瞬间红了,小声说,“操。”
靳子桀轻微勾起唇角,看着陈千歌柔软黑发的头顶发旋儿。
“你这次又是请假来的吗?”陈千歌搅着碗里的面,味道是好吃的,但是胃里的恶心直涌,只能象征性地挑几筷子。
“嗯,实在吃不下就不用吃了。”靳子桀捏了捏陈千歌的后颈。
“现在是不是特别忙啊?”陈千歌问。
“是比本科的时候要忙一点儿。”靳子桀说。
“我看到你研发出来的猪饲料了,”陈千歌笑了笑,“效果还不错,养猪场的猪仔它们长得很健康。”
“你怎么知道的?”靳子桀诧异地问。
“能不知道吗,我天天都要去养猪场,”陈千歌说,“看见猪饲料的袋子上面是我们学校的标志,好家伙,地址居然是你们靳家的工厂,厉害啊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