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以爱情、亲情、事业这三样东西给每个人都做一个划分的话,在周肃尔心中,事业占百分之七十,亲情百分之二十,爱情不过百分之十。
他并不看重这个。
学校中也并未有曾叫他心动的女孩,与其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认为多花些时间在正经事上更要紧。
祁北杨虽与他观念不同,但也很认同一点——宁缺毋滥。
两个人这一单身,就单到了现在。
有人调侃,说这兄弟俩像是要比赛谁单身时间更长一样。
祁北杨还好,他比周肃尔年纪小几岁;家里人也无人干涉,不会催他找女友什么的。
但周肃尔不一样,周母喜欢孩子,明里暗里催过好多次;这几年见周肃尔一直无动于衷,着急上火,这是要亲自下手替他寻找合适的女孩子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周肃尔并不认为自己这样的观念有问题。
周母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比他小两岁,刚毕业,个子不高不低,笑起来温柔恬淡。
初次到访周家的时候,她穿了件米色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垂在肩膀处,温婉可人;声音如人一样柔和,自我介绍姓苏名乔。
周肃尔对这个女孩印象不好也不坏,直觉应当是个适合做妻子的女性。
他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很简单,温柔恬静,合眼缘。
这就足够了,别的都无所谓。
苏乔对他印象很好,目光几乎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晚饭后,自然而然的,周肃尔开车送她回去。
再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周肃尔走上楼梯的时候,忽然看到楼梯下面,蹲着一个小小的东西。
他高声问:“谁在哪里?”
小东西被他这一声吓住了,哆哆嗦嗦的抖了抖;良久,他才听到了小白细细的声音:“肃尔哥哥,是我。”
周肃尔走近了,才看到小白红肿的眼睛。
心中一凌,他问:“你怎么了?”
小白小声说:“我想我爸爸了。”
这么一句话,骤然令周肃尔心里面软化起来。
周肃尔回想起前几日对她的严厉,颇有些羞惭。
这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自己对她的确有点苛刻了。
视线往下移,周肃尔看到了她红肿一片的脚踝。
皱着眉,蓦然一惊,他问:“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小白还妄图把脚往裙子里塞,想要遮盖住,闷闷地说:“没事,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说谎都不及格,头低的霜打的茄子一样。
周肃尔倾身去看她的脚,掀开她的裙摆,小白避无可避,背抵着墙,被他攥了个正着。
他的手掌心温热,略有薄茧。
啪嗒。
小白头皮发麻,想要缩回来,没有丝毫用处。
男人的力气实在比她大太多了。
皱着眉看了许久,周肃尔出声问:“你现在还能自己走吗?”
小白拼命点头。
当然能自己走。
周肃尔思索片刻,叹气:“算了。”
未等小白反应过来,周肃尔已然把她拦腰抱起;骤然的失重感来临,小白揽住他的脖子,一声惊呼闷在了嘴巴里面,傻呆呆地看着他。
周肃尔再自然不过,抱着她,仿佛就像是抱一只小猫,心无杂念,平静地把她送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