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听了许久,发现前后有许多矛盾之处。
……她喝醉了。
“郁行安,你觉得我厉害吗?”
“厉害。”
“你真心如此作想?”
“真心的。”,
苏绾绾:“那我再与你说一事。”
“好。”
苏绾绾:“上回西丹国使者来访,我走了许久的神,你问我是不是在思虑襄王之事,我说了‘是’。”
“嗯。”郁行安将擦拭完的帕子放到案上。
苏绾绾:“我当时确实在思虑襄王之事,却并非在思虑襄王。”
郁行安指尖微顿。
不是在思虑襄王,那便是在思虑他。
苏绾绾:“我当时思虑着……倘若襄王事成,你当如何自处。”
“是吗?”郁行安嗓音很低,“你当时为何不说?”
“因为你我的距离太近了。”
“嗯?”
苏绾绾:“距离那样近,我以为你要做什么旁的事……结果你什么也没做,只是帮我扶了一下发簪,我一时更不知如何作答了。”
郁行安轻轻地笑,他按着额头,一时笑个不停。
“苏三娘,抱歉。”他停了停,说道,“我不会做让你不喜之事。”
窗外的云层薄而远,院中设了一清澈小溪,溪水潺潺流过。
苏绾绾看了他半晌:“我曾听过这种话。”
“在何处?”
苏绾绾:“在我阿娘和父亲的院子里。”
郁行安一时心念飞转,又见她仰头凝望着他:“郁二郎,你说话会算话吗?”
郁行安心中产生诸多猜测。他并没有多问,而是望着她的眼睛,对她道:“嗯,算话的。”
日薄崦嵫之时,郁行安将苏绾绾送回家。她坐马车,他骑马跟随在侧。
半路上,苏绾绾撩开车帘,说他很香,要他拆下帕头,戴到她头上。
郁行安道:“不可,你戴着它走一路,酒醒后会懊恼的。”
苏绾绾:“你莫不是不舍得吧?”
郁行安无言,最后让马车稍停,他让小厮去买了一个新的帕头,他换上,将自己原先的帕头递给她:“莫戴上了,你让侍女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