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乌辰受了罚,而乌辰受罚的原因,便是在心里怨怪她,没有直接执行郁行安的命令,解开她和郁行安的误解。
“阿兄……圣人不让我们怪你。”郁四娘携住她的手,“他说你容易自责,不许我们说你不好。扶枝,我不怪你。”
苏绾绾也携住她的手,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郁四娘道:“你们皆要好好的,日后若有事,便来寻我,我这回不去赴那些劳什子周岁宴了,我帮你们将话说开。”
苏绾绾笑道:“好。”
郁行安回来的时候,郁四娘已经离开,苏绾绾正巧又打了一个喷嚏。
郁行安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还未好吗?”
“哪有那么快呀。”苏绾绾道,“昨日头还晕乎乎的,今日清爽了许多。”
郁行安像是放了心。入夜,苏绾绾喝完药,缩进被褥里,见灯火煌煌,郁行安坐在旁边,低眸凝望她。
苏绾绾偏开脑袋,打了个喷嚏,又将脑袋转回来:“在瞧什么?”
“在瞧你怎么这样可怜。”
苏绾绾:“……我哪里可怜啦?”
郁行安摩挲她的头发,没说话。
他也说不上来她哪里可怜。
只觉得她哭泣时可怜,淋雨时可怜,不寐时可怜,打一个喷嚏也可怜。
她所在之处,像是笼了一层柔和的光,又明亮又温柔,受一点点委屈,她自己还不觉得,他就立刻生出许多怜爱之心,觉得她这样也可怜,那样也可怜。
两人又聊了许久,苏绾绾打了个哈欠,郁行安让人熄灯,睡在她身旁。
上回大婚,她说那样好累。
他问除了累,还有没有别的。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不肯说话,半晌后问他,郁行安,我们少做那种事好不好呀?
他当时摸着她头发,应好。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细细回忆,又觉得她应是舒泰的。
既然如此,便暂且应下。岁月漫长,她总会习惯这样的相处,再慢慢靠近。
郁行安和她挨得很近,不久之后,他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动作,苏绾绾玩他的耳垂。
郁行安眨了一下眼睛,翻过身,将她揽入怀中。
“扶枝。”他喉结微滚,低声道。
苏绾绾没有推开他,他又唤了一声,修长手指往下滑,灵巧温柔,如同点燃一簇簇火苗。
夜色漫长,相爱之人彻夜难眠。
过了半个月,西丹国使者和狄国使者来访,郁行安设宴招待。
宴会上,西丹国使者赞颂苏绾绾的书卷——他们国中竟有人看懂了,并将其译作西丹语。根据苏绾绾的算式,十日前果然发生了日蚀,西丹国将其视为大夏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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