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规定一幅完美的画是什么样的形态,也没有人能规定人的一生该怎么样活着才是正确的。人生中总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要看阿嬑你如何选择。”
宋宛白说这话的同时,孔春予也朝着她看过来。
忽而,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或许这话从我嘴巴说出来这话有些滑稽,但我做的,只是我想做的。”
被当成太子妃培养十年,从一开始的饶有兴趣到权利诱惑,直到后面渐渐变得麻木,她也没放弃。
宋宛白只知道,她若不按照爹娘这么做,他们会伤心。
宋家人丁稀薄,她上头还有一个阿姐,但却因为小时候走散了一直寻不到人,母亲因早年生她的时候留下病根,已经不能孕育。
她是宋家唯一的孩子。
虽然他们对她很严厉,但是宋宛白都知道,他们只是想把最好的给她。
盛京中的世家贵女有哪个不学琴棋书画,礼仪学识?
只是爹娘对她更苛刻了些。
天色渐亮,东方的天际线渐渐升起一轮明日。
眼看时间不多,黑衣男子连忙怒道:“别再废话,赶紧把联名状放在地上,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段时珩按照他说的将联名状放在脚旁,向上举起双手。
眼看东西即将到手,黑衣男子仍是没有敢松懈,“你们俩人给我往后退。”
他用匕首指向宋宛白道:“特别是你,往后退一百步!”
宋宛白有些犹豫,倒不是想把东西抢过来,而是怕他拿了东西不放人。
黑衣男子看出她想的什么,笑道:“我说话算话,东西拿到了就立刻把孔小姐放了,比起要钱我更想要命。”
看他的脸色不曾有假,于是宋宛白便听他的话,往后退了百步。
黑衣男子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连忙上前将联名状拿到手,确认无误之后便松开手放了孔春予,准备掠空而去,不料却被人拉住。
孔春予眼里盛着破碎的光,看到她脸上决然洒脱的神情,黑衣人心里顿时腾升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看到孔春予被松开,宋宛白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看到孔春予对着她笑道:“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能遇到皎皎,阿嬑真的是太高兴了。”
“不!”
孔春予离悬崖只有两步之遥,黑衣男人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她带了下去。
宋宛白拼了命跑过去,双手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那,生生错开。
看着悬崖边上的那张脸庞,孔春予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阿嬑!”
宋宛白趴在悬崖边上,眼看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手空无一物,唯有那张寒梅图。
“宋二小姐,危险!”
悬崖边上的碎石已经塌陷,段时珩连忙扑了上去。
只见原来宋宛白站着的那块地方,石头已经碎成块,落入悬崖底。
“你没事吧?”
宋宛白没有说话,任由他怎么呼喊,她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愣愣地坐在原地。
忽然一朵乌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雨水毫无预兆地往下落,密密麻麻,有倾盆暴雨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