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媞闭了嘴,自古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帝莫麟更是如此。
可她还是心有不甘,同是生育了两个孩子,自己是人老珠黄,白浅黛却是容颜不改,被帝莫麟护在掌心里,何其不公。
帝莫麟冲白浅黛笑了笑,带着些讨好的意味。白浅黛却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只道:“可以落座了吗?”
“可以,可以。”帝莫麟顺从地上前引座。
白浅黛被自然地引到皇后之位,庆媞满眼阴沉,却还是默默地退到了次座。
清明大典不过是往日样子,叫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帝姝姁仅是孩子心性,早早便告退,跑去玩了。帝元珩倒是乖巧地在白浅黛身旁陪着,直到大典结束。
众人见怪不怪,世人皆道帝元珩行事乖张,却是个极有孝心的,当然,这孝心只适用于白浅黛,跟帝莫麟没有丝毫干系。
白浅黛敛着神,对身旁嘘寒问暖的帝莫麟爱答不理,帝莫麟讪讪笑着,似是习惯,亲手剥着葡萄,去了籽一颗颗摆在白浅黛面前。
白浅黛只吃了一颗,拿着帕子似是擦嘴,却不动声色地吐掉。
“好吃吗?”帝莫麟期待地看着白浅黛。
白浅黛顿了一下,朱唇半启,声音没什么温度:“难吃。”
帝莫麟神色明显失落,怅然地放下葡萄,给自己找着台阶:“。。。。。。难吃,那便不吃了。”
帝莫麟把注意力移到大典上,放了颗葡萄在嘴里,甜得发涩。
*
“邢风,快点!”帝姝姁费力地扒在宫墙上,冲底下接着自己的小侍卫喊道。
邢风原是路上乞儿,因为一双桃花眼生得好看,被年幼的帝姝姁在街上看中,从此便接受训练,做了帝姝姁的贴身侍卫。
“公主,您小心些。”邢风眼中担忧。
“啊!”帝姝姁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邢风飞身而上,抱住帝姝姁一个缓冲,平稳地落到地上。
帝姝姁痴痴地望着邢风好看的侧脸,一时间竟忘了害怕。
一落到地上,邢风便松了手,帝姝姁堪堪回神,惊奇道:“邢风,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宫墙这么高,你一下就接到本公主了!”帝姝姁亮着眼睛看邢风,蹦蹦跶跶地说着。
“是公主殿下不好好上课,宫里的教习是教过轻功的。”邢风无奈回答道。
帝姝姁鼓着脸:“学武功那么累,本公主才不学,你会就好了嘛。”
邢风一愣,回神浅笑着说了一声是。
“快!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一众士兵的声音传来。
帝姝姁暗道不妙,叫邢风带着她赶紧跑。
呼——
终于跑出了士兵的追寻范围,邢风轻车熟路,带着帝姝姁到了京城中的一个集市。帝姝姁满眼新奇,四处瞧买。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经过,吸引了邢风的目光。邢风只比帝姝姁大了四岁,又过了一段乞儿生活,自然对这些孩童事物充满了向往。
“邢风,你看这个!”帝姝姁开心地举着糖人回头说道,却发现邢风愣神盯着糖葫芦看。
“邢风?”帝姝姁歪头,叫着邢风的名字。
邢风恍然回神:“啊?公主您叫卑职?”
帝姝姁眼睛滴溜溜一转,脆生生地说道:“邢风,本公主要吃糖葫芦,你去把那个老头手上的糖葫芦全给买下来呗。”